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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念握着筷子一顿,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戚妄,少年也在看她,眸子黑亮而深邃。

    乌晴那声哟,多少带着调侃的意味。

    赵念手指蜷紧,莫名脸烧得慌,她端起旁边的果汁抿了口。

    吃完年夜饭还不到晚上八点,戚妄收拾碗筷拿进厨房清洗,赵念和乌晴用保鲜膜封好剩菜,凉了好放进冰箱,程叡拿着扫帚扫地,方兰之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调频,准备待会看春晚。

    老太太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对赵念说:“念念,你去厨房看看阿妄还有多久出来,春晚马上开始了。”

    赵念应了声,去厨房找戚妄。

    少年已经洗完碗筷沥干水渍放进橱柜,此刻搭着腿,靠在料理台边咬着烟蒂,拢烟点火,他吸了口,指尖夹着,听到门口的动静,戚妄扭头看去,发现是赵念,淡笑问:“怎么了?”

    他指尖夹着烟,两只手的掌心撑在料理台边沿。

    赵念看着他,少年的衣袖又重新挽到臂弯,青筋明显,紧致结实的手臂线条流畅漂亮。

    “弄完了吗?春晚快开始了。”她说。

    “嗯……”嗓子被烟泡过,比平时低磁些,“抽完这根烟就出去。”

    赵念点点头,没说什么,径直走进厨房,拉开冰箱的保鲜室,在里面翻箱倒柜。

    戚妄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找酸奶?”

    第一次跟赵念吃饭,他就发现她有个小习惯,吃完饭喜欢喝酸奶,从夏天喝到冬天。

    有次他们在外面吃了午饭,事后她没喝到酸奶,浑身不对劲,那时她情绪糟糕,随随便便一点小事就能压垮她的心理防线。

    然后那天中午她坐在路边的铁皮椅子上,一边哭一边跟他发脾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绝世大渣男,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嗯。”她没找到酸奶,不太开心。

    应该是中午喝完了,下午去接乌晴和程叡,回来的时候忘了买。

    戚妄吸了口烟,吐着烟雾慵懒道:“别找了,没有。”

    他今天下午在厨房忙了那么久,早把冰箱里的东西摸透。

    也不知道是烟味闻着不习惯,还是饭后没喝到心心念念的酸奶,赵念关上冰箱门,瞪了他一眼。

    戚妄被她这眼瞪得有些冤枉,抽烟动作一顿,气笑:“干嘛?喝不到酸奶想拿我撒气?”

    赵念不说话,又从他面前走过,然后离开厨房,戚妄没恼,有些失笑,大小姐嘛,有点脾气很正常。

    他在厨房抽完烟,掐了烟头,洗了手,打开窗子,站着吹了会风散一散烟味,然后再出去。

    春晚已经开始有会,沙发上,方兰之他们在坐着看小品,老太太听到动静,看过去,笑道:“阿妄,快过来看春晚。”

    方兰之不喜欢大城市的喧嚣和纸醉金迷,这几十年来哪怕过年也很少去北城,她待在南湾镇过除夕,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是戚妄陪着。

    “您先看,我去买包烟。”他不着调的轻笑。

    老太太瞪他,“你这是抽烟还是吃烟?说了多少遍,少抽点少抽点,那烟是好东西吗?只会损害你的健康,你这孩子……”

    她絮絮叨叨,戚妄听了很多遍,全然是左耳进右耳出,油腔滑调道:“成成成,您老可别念我了,下次,我下次保管少抽点阿。”

    他边说边往外走,方兰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记得带把伞,外面雪很大,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戚妄从门口的桶里随意拿了把伞,撑开,一脚踏进风雪里。

    今年的春晚挺有意思,有不少温情和笑点相结合的节目,赵念看得正起劲,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下,她拿出来一看,是戚妄发来的信息,说他在小超市买烟,问她还喝不喝酸奶?对酸奶的牌子和口味有什么要求?随便哪种都可以?回来的时候可以给她带。

    赵念握着手机,偷偷看了眼其他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春晚上,没看到她在回戚妄消息。

    她把常喝的牌子和口味发给戚妄,还没来得及揣好手机,身边的乌晴突然偏头靠在她肩上,扬起脖子在她耳边低声打趣。

    “哟,宝,他这怕不是去买烟,而是打着幌子给你买酸奶吧。”

    …

    另一边,戚妄站在店铺的货架前,白色的几层货架子很高,细条框里塞了红色的塑料带,上面印着这家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