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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起死死压住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在老吴办公室里当着他妈的面说不熟,现在当着他哥的面说是同桌,虽然比起他哥这关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对比之前他的态度可是一个质的飞跃。

    江喻看他那样,恼羞成怒的故意压了一下他的伤口,林起疼的嘶的一声,竟然嘿嘿笑了起来。

    “不疼,不疼。”

    杨舟站在远处,默默无语。

    果然爱情使人失智。

    宋严了解了这关系,笑道:“那你一定很照顾小喻了,那会吃饭怎么没坐过来一起吃?躲在角落里,小喻都不知道你在那里吃饭?”

    这意思明摆着就是:林起偷偷摸摸变态一样暗地观察,让江喻引以为戒。

    林起也不是白吃那么多年米饭,在公司里和别人勾心斗角的时候,你丫还在国外焦头烂额拉投资呢。

    林起微微笑:“我不想麻烦同桌,毕竟他在这里工作很忙,不需要额外费心照顾我,不然多累啊。”

    话外之意:你当他哥哥的一点也不体谅他,本来上午就很忙还要他一趟一趟的来你桌子旁边照顾你,没良心!

    宋严笑容破裂。

    没一会又反击:“我很久没见到他了,小喻也是同样,这是我们关系好的证明,你想来不懂的。”

    是啊,这就是让林起嫉妒的地方。

    他们已经很熟悉了,熟悉到行为习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他,什么也不懂,甚至都没有机会去懂。

    江喻不给他机会。

    林起挂起疏离的笑:“嗯,我们只是同桌,不了解你们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

    把手抽回来,礼貌的冲江喻道别:“我走了,明天不过来了我有事要忙。你有什么事算了,你有什么事也用不到我。”

    江喻只觉得林起的背影有些落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他站在原地顿了一会,然后又追了出去,宋严哎了一声,没喊住他。

    “林起!”

    江喻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喊他的名字,他平时很害怕他,从心底里害怕。大概是那一个月的孤立,或许是他不屑一顾的眼神,也有可能,是明知道俩人没有结果,却仍然心底里有飞蛾扑火的蠢蠢欲动。

    林起回头。

    “那感冒药,是你让人送来的吗?”

    林起看到江喻跑的气喘吁吁,心里很诧异,本来想拒绝承认,但是看到他的目光,莫名其妙的又承认了。

    “嗯。”林起笑了笑:“感冒好了吗?”

    江喻鼻头发酸,抽了抽鼻子,使劲点点头:“好了。”

    “那就好。”林起插兜,冲江喻眨了眨眼:“回去吧,我要走了。”

    “哎!”

    林起又回头,明显的感觉到江喻的胆子大了起来。在他以为江喻无话可说的时候,看到江喻笑了笑,然后他道:“谢谢你。”

    该怎么形容林起这一刻的心情呢?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林起回到家就赶紧查江喻当年他家的事,很快有了结果。

    这件事当年闹的很大,房地产开发商拖欠工资,还因为危楼压死了几个人携款逃跑,被压死的其中一个就是他爸。警方抓了好几年才抓到人,判刑前法院通知他尽快赔偿,但他是个老赖,出了狱钱也一直拖着,到现在也没还上。

    陈芸的病欠了很多钱,一直都是江喻的小姨,陈芸的妹妹陈思家里帮忙还钱接济,所以说俩人家里的关系密不可分,不止是血缘关系,还有这一层面。

    但林起有个疑问,资料上显示江喻的爸爸,江海,因为工地一直拖欠工资所以早就不干了,为什么大晚上还要跑到工地上?工地上只有留下来的工头和几个工人,跑到工地上是要干什么呢?

    当时和江海关系好的就只有一个工头,那个工头在楼倒的时候幸存下来,后来也搬家不知道去了哪里,江海的死会和他有关吗?

    林起让人继续查,查到之后尽快向他汇报。

    江喻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是他们村的村长和村支书。

    他们来是向他们沟通水田的事。

    因为公路扩建,他们家的水田正好是在扩建范围内,所以他们家的水田就会得到相应的赔偿。陈芸觉得她一身得病,家里的孩子也小,地里没人管,卖了就卖了。

    但谈到赔偿金额时,陈芸和江喻都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他们解释是碍于他们家的特殊情况,村长特意为他们家多申请了一些钱,当做困难补助。还叮嘱他们不要对外声张,怕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陈芸和江喻对此深信不疑,对他们很是感激。

    村长出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些疑惑的问村支书:“你说,上面的人是什么情况,就修条路,至于这么大动干戈拐弯抹角的吗?”

    村支书嘘了一声:“别在这里说,让人听见。”

    俩人一路唏嘘的走了。

    江喻和陈芸俩人在屋里算了算,这些钱够他们用一阵子了,还能还上小姨的一部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