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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梵音坐在屋内,桌前一本书展开,几枚铜币放在一侧。今夜的月色很好,明天便是中秋节了。

    “若谷,究竟是谁杀了你?你不过是普通的侍卫,他们就可以随意处置你吗?”梵音自言自语道。

    “也是,我们对他们来说不过草芥,他们是不会关心。”

    也许是深夜,梵音只觉得心中有股气闷闷地,无处纾解。

    “师父,我觉得有些难过,为什么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呢?”梵音低声喃喃道。

    空气寂静了很久,一股暖意包裹着身体。

    “梵音,如果你讨厌这个世界,可以去不归山,那里才真正属于你。”声音低沉有力。

    “我的家人也在那里吗?”

    “不在,但在那里不久后便可以见到你的家人。”

    “师父也在那里吗?”

    “有时候在。”

    “谢谢师父。”

    师父很少像这般有问就答,梵音有些惊讶。随着暖意褪去,她知道师父已经离开了。

    不归山吗?自己很早就打算去的,看来需要提上日程了。等自己攒好钱,把陆言蹊的钱还了,便启程去往尧城。只是那枚自己丢失的珠子,不知道是否重要?

    戏馆内今日人格外得多,大约是中秋节,家人团聚,一起出来看戏。

    陆言蹊坐在二楼包厢里,一弦一柱难得跟在他身边,戏台上戏子时而巧笑倩兮,时而眼泪哭泣。一些看戏的人也随之开心或难过。

    陆言蹊静静地看着戏台,眸色黯淡,以前在东陌的每一个中秋节,父亲会难得的叫上母亲和自己一起吃饭,一起看戏。小时候觉得戏里咿咿呀呀的无趣地很,便早早就退下了。如今时隔多年,却是珍惜这些平淡的时光。

    “一柱,一会儿你先驾着马车四处走走,一炷香时间回来。”

    “好。”一柱恭敬地答道。

    戏馆里想起热烈的掌声,台上的戏子集体俯身谢幕。退场后,台下的人还沉湎于其中,不断讨论着。

    “走吧。”

    陆言蹊起身,一弦走在前面引路。

    来到熟悉的地方,陆言蹊坐在椅子上等候,打量着四周,他记得上次来时见到有一幅画,如今换成了一副普通的山水画。

    “殿下,请稍等,穆叔晚一会儿到。”黑色衣袍的人说道。

    陆言蹊淡淡道:“没事,是我有求于穆叔,理应如此。”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穆叔方才走了进来,身着玄色衣袍,金色腰带,着实不凡,只是面色有些不悦。

    穆叔冷冷道:“殿下,找我何事?”

    “穆叔,最近听说父皇身体不好,所以想知道怎么了?是否有性命之忧?”

    穆叔安慰道:“国主身体无碍,不必忧心。”

    “可否告知父皇发生什么事情了?”陆言蹊还是不太放心,能让普通人都猜疑的肯定不是小事。

    “这……”穆叔有些为难,“罢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前不久国主外出打猎,被人刺杀,幸得侍卫及时赶到,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目前已经无碍了。”

    “后面查到是谁所为了吗?”陆言蹊问道。

    “这个倒是不知,殿下请放心。王后在宫中,一切都会没有事的。”

    “也是,有她在,什么都能变好的。”陆言蹊冷冷道,脸上看不出情绪。

    穆叔点头,很是同意,“她是个了不起的人,世上绝没有第二个人能超过她。”

    陆言蹊扯了扯嘴角,一个让自己亲生儿子流浪他国的人,能有多了不起。

    “穆叔,还有一事,关于那把剑,这段时间修行有了一些提高,可否让我一试?”

    穆叔一把抓着陆言蹊的肩,陆言蹊感觉自己瞬间被钳制,完全不能反抗,心中不由吃惊原来自己与穆叔的差距那么大。

    穆叔摇摇头,有些失望,眼神盯着陆言蹊:“还不行,还是按照原计划吧。什么时候她能自愿过来?”

    “她不会愿意的。”

    “那是你的问题了。日后你如果突然回到东陌,又没有威慑力,到时候该如何自处?请你好好想想。”

    陆言蹊沉默了许久,才回道:“是。”

    穆叔见此,语重心长说道:“现在国主可以镇住朝廷,不代表以后她可以。若是你想要东陌延续,就按照我说的做。”

    “是。”陆言蹊回道,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穆叔便匆匆离开了,留下二人。

    “公子,我们走吧。一柱还在等我们。”一弦说道。

    “嗯。”

    “师兄,你说中秋节人那么多,为啥没人找我们算命呢?”梵音站在卫程旁边,这是她第一次随着师兄出摊。

    卫程捋了捋胡子,看向梵音:“有些事情,就随缘吧。”说完,靠着墙,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