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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松一中是一个大松市众学子可望不可及的地方。小宁说,当时初中毕业,他们班上只有一个人考进了大松一中。据说大松一中的尖子班,全班都能上重点大学,还有传说,去年高考时重点班一个学生学习压力太大,考前出走了一个月,结果高考分数全班倒数第一,考上的竟然也是西安交大这样的名校。

    大松一中今天开学报到,所以王翎羽和小宁很容易就混进了校园。为了映衬小宁的如花似玉,王翎羽今天故意穿的乱七八糟。

    校园不大,在闹市中,种了很多树,此时还是光秃秃的。学生并没有穿校服,也有衣服很时髦的,但是都很整齐,没有人染发,女生都是马尾,也有很短的头发,那么精神,也有戴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王翎羽不由得心生羡慕,这个学校真像个学校啊,看上去比老家的学校都不一样,更别说松果镇中学了。

    王翎羽说,“这个学校不大啊。”小宁说,“挺大的,后面是宿舍楼,那边是家属楼。”王翎羽看去,果然,后面还有一大片的地方,只是看上去更像住宅了。小宁说,“他现在去报到了,我们说好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见,咱们先去吧。”王翎羽就和小宁往后头那边住宅区走。

    出了一个小门,小宁说,“这是家属区。”家属区是那种二层小楼,上下楼住着两户人家,都有一个小院。有些门院紧紧闭着,有些院门敞开着,门口有牌子“院内小炒”。

    原来大松一中是封闭管理,学生平时是不能去校外的,但是却可以去家属区,家属区的人就有在家里开小灶,给学生们卖炒菜的,比学校的食堂要好吃,当然也贵。

    小宁顺着楼一家一家的找,找到一家门口挂着灯笼,牌子上写着“安大婶小炒菜”的,说,“这里。”一个胖乎乎非常和蔼的女人在院子里立着,大概就是安大婶了。小宁说,“有什么菜?”安大婶指指墙上菜单。现在学生们还都没来吃饭,她们应该是最早的客人。两人看半天,门外来了人,两个女生进来也不看菜单说,“一分酸辣土豆一分鱼香肉丝。”安大婶立刻颠起大勺,菜都是提前备好的。

    油烟气扑来,两个女生在一边等着,聊天,“寒假我都没学习,净玩了。”“我也是,我连书包都没打开。”王翎羽看看这两位,心想,学习好的学生都是这么说话的吗?安大婶说,“现在人少,你们楼上等着去,我给送上去。”又跟王翎羽两个说,“到底吃什么?”小宁说,“有喝的吗?”安大婶白了小宁一眼,“没有。”来的人慢慢多了,两人就随便要了两个菜,也上了二楼。

    二楼的屋子就是平常人家,有床,有桌椅,有电视机,只是在能放桌子的地方全都放了桌子,大概有四五张。先上来的两个女生坐了最舒服最像样的一张桌子,王翎羽和小宁就在靠窗边一个临时支起来,看着晃晃荡荡的小桌旁坐下。窗户外头可以看出去老远,小宁时不时往外看几眼。她看上去比平时傻很多。一会儿桌子就坐满了,有上来看看没有位置又走了的。

    她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小宁开始着急,王翎羽说,“才十一点半呢,还早。”终于来了。这个叫小宁日思夜想的男生叫付学颖,圆圆的脸,戴着眼镜的。和付学颖同来的还有另一个男生。

    痴,王翎羽再看小宁的脸,立刻想到了这个字。

    这张桌子晃荡的厉害,而且只有两个座儿,王翎羽主动站起来,端着菜站到一边去,小宁的眼里早就没有了王翎羽。付学颖坐在小宁对面,一起上来的男生也识趣的站在一边,端着碗,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看他们两个。

    作为一个女孩子,王翎羽是可以感到的。那是不对等的感情。小宁眼里飞出来的,是能闯刀山下火海,殉情往生的深情,而那个男生,要理智很多,镇定的好似参加会议。

    与付学颖同来的男生凑过来和王翎羽搭话,笑着问,“你们是哪个学校的?”。王翎羽说,“松果镇中学。”那男生哦了一声,眼神里带出几分轻视。那也难免,估计在他们眼里,她们就是不好好学习,没有前途,只会追着男生谈恋爱的那种。王翎羽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上学期期中考试,高二年级,要是考624分在你们学校能排第几名。”男生一愣,说,“我是高一的,我哪知道。”坐另一桌的女生说,“我知道,631的年级第三十二。”于是,顺着话题,他们开始聊考试的事儿。有一桌在聊流行歌曲,还有一桌两个男生高谈阔论的聊二战。

    王翎羽也不吃饭了,想自己以前太傻了,天天只看着张赫考几分,如果在大松一中也只是这个水平。于是心里想着开学还是要好好努力。忽然,小宁咚的站起来,起的太急,桌子不稳,哗啦一声倒下去了,幸亏旁边站着的男生眼疾手快,一探屁股,顶住桌子,一盘子菜在快落地的时候被也他接在手里,除了洒了些油,其余一切安好。身手不错。

    付学颖依旧很镇静,说“你坐下,好好说。”小宁看看一屋子的人都看他们,说,“咱们出去说。”大松一中学生的涵养真是让人折服,四五桌吃饭的学生好像怕他们俩尴尬似的,分分低下头各吃各的了。

    小宁依旧站着,眼神像针一样锋芒,付学颖也只好站起来了,跟同来的男生说自己出去一下。那男生扶正了桌子,放上去盘子,笑着说,“注意安全。”

    王翎羽等小宁,等到吃饭的陆陆续续都走了,安大婶开始收拾屋子了,只好到院子外头去等,家属院里只有散步的老人了,她便踱到了学校里,等到学校里也没有闲散的学生了,她又到了校门口,坐在校门口等,看着车来车往,坐的脚也麻了,她就在路边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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