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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凤瑜安缓缓睁开眼,“……”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元羽在他一旁守着,见他睁开眼睛便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眉心,“太好了……没事,没事……”

    凤瑜安只是看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手上也没了力气,没了元羽的支撑,便垂了下来。

    “你别吓我,你怎么了?瑜安你说句话。”元羽跪在床前,又把他垂下的手紧紧攥住。

    凤瑜安眼神空洞地转头看着他,良久那唇瓣才微微颤动,“……师尊。”

    “没事了,没事了……”元羽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快把我吓死了。”

    “爹……娘……去哪里了……”凤瑜安紧紧抱着元羽,“师尊……娘她不见了……”他泣不成声。

    元羽一惊,心脏一悸,“昨天那阵红光……是岳母?”他扶着凤瑜安坐起来。

    “……”凤瑜安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只能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就这么混混沌沌地过了三天,凤瑜安的身子渐渐虚弱,消瘦了不少,肋骨清晰可见,眼下又黑又红。前者是睡不着黑眼圈才愈发的重,后者是晚上的抽泣令他哭肿了眼。

    元羽看着他整天寝食难安的,心里也不舒服。所以变着花样的逗他吃饭,把他从阴云中拉出来。

    “瑜安,下山去,师尊今天有时间。”元羽一袭白衣,推开门,带着斗笠朝他笑道。

    凤瑜安坐在床上,对襟睡衣半敞着,锁骨肋骨的线条清晰可见。床旁边就是窗子,那窗子时常打开。柔润的初晨,微风卷着干净的阳光跳跃在窗棂之上。他还是看着不怎么刺眼的天空,斜靠在床头。

    “瑜安,瑜安?”元羽走进来,唤了他好多次才有回应。

    凤瑜安回过神来,“啊……师尊我刚才在想事。”他赶忙下床,没走几步,头忽然一阵晕眩,头痛欲裂。他扶着元羽的胳膊,摇晃着脑袋。

    元羽急忙去扶,“小心点。”

    凤瑜安的精力已经被分走,现在他怎么也不想动弹,只想坐在床上看风景。

    “你看你,把自己身体给弄垮了。”元羽也没有办法,美人好似弱柳扶风,看起来没能下山就待先晕过去。

    凤瑜安缓过来后便打起精神来,毕竟不能辜负元羽一片心意。他笑了笑,“师尊你等一会儿,我换个衣服就出来。”

    “你身体允许吗?要是不能去就别去了,我陪你。”元羽拉着他的手,关心道。

    凤瑜安反握住他的手,“我没问题。”说完便匆匆走到屏风后去换衣裳。

    一袭华贵的红,从屏风后走出。凤瑜安笑了笑,“好看吗?”

    “好看,好看。”元羽拉着他的手,把他拽到铜镜前,给他别了一个梧桐叶夹子,正好夹起了旁边那散下的头发,“下山之后就别叫我师尊了。”他吻了吻他的脸颊,“唤我元郎如何?”

    “元郎。”凤瑜安把手放到他伸来的手上,被拉了起来。

    春光尽显,寂静的世界不再寂静,飞鸟的啼叫愈发变得清晰。明朗干净的白衣笑意清澈,在这四季如春的地方,点点红色都不及白衣牵着的那似桃花的少年。

    少年没走几步便驻足,只是一颗树而已,他看得出神。斑驳树影映在他白得没了血色的脸上,枝叶摇曳,清脆如铃乐。他细细地听着,似乎往前的几百年没受到这树叶沙沙的洗礼。

    清风拂过默默生长着的翠草,拂过他的发丝,脸庞像是被这风打上了腮红般红润了起来。随风呼来的便是鸟鸣阵阵,当然,也裹挟着雾霭和稻谷的清香。

    白衣男子紧紧握住他的手,渐渐十指相扣。

    元羽拉着他走到一颗大树下,那是棵古榕树,根比一个人的身子还要粗。他拉起他的两只手,亲吻了他的手背,“未来漫烂,我陪你走。”

    “元郎。”凤瑜安只管唤他,那下垂的嘴角也不断上扬,一个绽放如花的笑容显现,“元,郎。”

    元羽一手拦住他的腰,一手抵住他的头,俯身,看着那饱满丰盈的唇,低下头深深吻着对方,“唔……”凤瑜安似乎是有了兴趣,卷着元羽的舌头,不让他走掉。

    元羽当然恭敬不如从命,自是没跟他分开。

    “师尊……”凤瑜安有些灵力紊乱,忽然长出了尾巴。

    元羽笑了笑,“说了,叫我元郎。”他伸手,把他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元郎,我的尾巴……”凤瑜安转头看着那色彩艳丽的翎羽,自己竟一时收不回去。

    元羽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劝慰般地指导他自己把尾巴收回去。他趁机摸了一把,手感不错。

    凤瑜安收回尾巴,元羽摸着他尾羽的手忽然没了支撑,摸到他的屁股上。

    “呃……”凤瑜安一惊,红着脸转头,“别摸了……”

    元羽急忙把手拿开,双手举起,“我错了。”他拉住他的手,“还没下山呢,都中午了,赶紧下去,找个酒家吃饭。”

    “等等,我跟不上。”凤瑜安笑着极力跟上,元羽也放慢了速度,怕这跑动再伤了美人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