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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

    很疼

    钻心的疼…

    芍药动了下身子,一阵强烈得痛感瞬间席卷全身。她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屋内摆设简陋,喃喃自语:

    “我为何会在自己房间。”

    她撑起身子慢慢下床,足尖还未触及地面身后的伤口便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她一手扶着腰间举步维艰,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是走到桌前迫不及待的抓起水壶,直接就喝了起来。

    “吱呀”一声,房门开合。

    芍药用袖子沾了沾嘴角的茶水,望向来人。

    来的丫鬟她是识得的,这位丫鬟名唤秋霞,年龄比她大不了几岁,芍药曾在府中打过几次照面,性子温和是个不错的人。

    秋霞端着汤药一脸激动的站在她的跟前:

    “芍药,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她说着眼圈一红声音有些哽咽:“不说了不说了,你醒了就好。”

    芍药见她红了眼眶,多少有点不解。自己跟这位叫秋霞的丫鬟平日里也就只是点头之交,并无什么来往,她的反应未免太大一些,她放下水壶声音沙哑:

    “我睡了多久?”

    “你呀在床上躺了三天了。”秋霞把汤药放在她的跟前,抬手抚上她的额头,随即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怎么烫了。”

    “三天?!”芍药摇了摇脑袋试图想起些什么,可惜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跪下谢恩,从那儿之后再无印象。

    秋霞看出她的疑惑,耐心解释起来:

    “是啊,那日你昏倒在虞良娣房里。还是太子殿下差人把你送回来的,我当时在门外洒扫。殿下看见便命我去找大夫,留下照看你。”

    秋霞把汤药向她面前推了推,前几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当天晚上你就发起了高烧,烧了整整两天,昨晚才开始慢慢退烧。赶快把药喝了,别再烧起来。”

    她看向眼前的芍药,心中不禁感慨:真是个命大的。这几天芍药一直高烧不退,汤药是换了一副又一副,大夫最后都没了法子。只留下一句生死皆看她的造化了。

    “虞良娣怎么样了。”她记得那日领完罚回去的时候,虞卿卿还在昏迷之中。

    秋霞听了脸色更难看了一些,小声回答:

    “虞良娣这次小产险些要了性命,身体太过虚弱。自从那日昏迷之后,就没怎么清醒过。昨晚半夜醒了有一会子功夫,喝了点参汤便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芍药听闻虞卿卿的情况不太好,不顾身上的疼痛就要出去看望。

    秋霞哪里能愿,两手紧紧攥住她的胳膊,语气急切:

    “你的伤口还尚未愈合,烧也未全部退下。现在哪儿都不能去。”

    芍药脸色阴沉,不想理会太多扒拉开她的手掌,冷声说道:

    “多谢几日来的照顾,日后芍药必会提礼感谢。”

    “麻烦这位姐姐让开。”

    秋霞的手就是紧紧抓住死死不放:

    “我不让,太子殿下吩咐过了,在你身子未恢复好之前不允许出现在虞良娣面前,他说怕你把病气过给虞良娣就不好了。”

    听闻此言芍药很快冷静下来,侧目晲了一眼语气平缓:“太子殿下说的有理。”

    她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的手,随即说道:“松开我吧,我先不去了。”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芍药甩开她的手,紧咬牙关走到案桌前端起药碗,望着碗中黑黝黝的汤药,没有一丝犹豫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