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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空还是雾蒙蒙一片。

    芍药一夜未眠,坐在桌边眼睛时刻关注着外面。见窗外刚刚有些光凉,就急急忙忙跑去虞卿卿的寝宫门口坐着,一坐就是许久。

    天渐渐亮了起来,一缕阳光透过如烟似的薄雾,倾洒在缇画宫各处。

    庭院里逐渐有了人气,宫人们纷纷点头互道声早儿就开始了各自的忙碌。

    不多时,秋霞端着水盆从廊下走过,来到寝殿前准备进去伺候。被芍药抢先一把夺了过去:“今日我来伺候娘娘,你去忙吧。”

    “这……好吧。”秋霞想起她昨日说过的话,没再多言语。看这架势,恐怕她是要和娘娘去理论一番了,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芍药端着水盆,径直进了房间:“娘娘,该洗漱了。”说着放下东西,看了一眼床榻上的女子。

    虞卿卿见来人是她,先是一怔,而后不由得感叹:“真是稀奇了,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打趣她的间隙,还不忘真的探出头朝外面看。

    “说起来奴婢真是惭愧的紧,入宫三年了从没有尽职尽责的伺候过娘娘一日。”芍药答非所问,换上一副后悔懊恼模样,在那里一个劲儿的谴责,说着自己的不是。

    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虞卿卿不知道她什么会突然说出这话,思来想去,带着疑惑询问:“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娘娘放心,奴婢没有闯祸。许是年岁到了一下子便顿悟了。”

    芍药把脸帕放进盆里打湿拧了拧,递给她:

    “奴婢是娘娘的贴身宫女,更是缇画宫的掌事。如今也快到桃李年华,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再这么懒散任性下去,传出去怕是要被三宫六院的人笑话。她们笑话我不打紧,到时候丢的还不是娘娘的脸面。”

    虞卿卿越听越是糊涂,一脸茫然:“有话你就直说,整得这般长篇大论的做什么。”

    说的什么她没听懂,但直觉告诉她,这人今天不对劲。

    芍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既然是缇画宫的掌事,就要做好表率。从今日起,我将寸步不离的跟在娘娘身边侍奉,做好我本该做的一切,绝不偷懒耍滑。”

    说了半天重点在哪儿,当然是在寸步不离上。

    虞卿卿每次去处罚小太监都是故意支开她,偷偷摸摸的去。证明心里还是不想让她知道的。

    既然这样,那她就干脆装作不知道。打着伺候的幌子,把虞卿卿看牢在缇画宫。

    既没有撕破脸皮,也不会伤了和气。想来想去这个方法最为稳妥。

    至于这个法子能用几天,她不知道。眼下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别无选择。

    突如其来的懂事,让虞卿卿错愕不已。抬手摸了把她的额头,小声嘟囔:“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芍药莞尔一笑:“是不是胡话,娘娘看我表现不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就开始拉着虞卿卿坐下,为她梳妆挽发,侍奉穿衣。就连早膳时候也是规矩的站在一旁伺候布菜,不像以前那般坐下来就吃。所有的事情做的井井有条,有条不紊。

    一系列的行为举动,都在告诉着虞卿卿,她的芍药妹妹真的长大了。

    整个早膳虞卿卿吃的食不知味,心里思绪万千。长大了固然是好事,但突然就懂事了行事规矩,指定是哪里不对。

    接下来一上午的时间,芍药像是个跟屁虫一样,真的做到了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