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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平奇道:“何舟晚上吃的东西很是普通啊,我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陈亦文解释道:“东家可还记得是哪几样东西么?”

    “一碗稀饭,一叠豆角,几个包子而已!”

    “不错!东西普通,可背后的寓意不普通啊。东家你想,稀饭,又叫粥,那便是对应了‘何舟’这个名字里面的“舟”字。狱卒说送饭的人百般叮嘱说让他告诉何舟要把粥喝完,那便是‘粥尽’的意思。至于包子,那正6好对应了一个‘保’字。”

    郭平一听,颇有兴趣问道:“那么那碟豆角又怎么解释呢?这可没有同音字了啊!”

    陈亦文笑道:“这正是送饭的人狡猾之处。他是虚晃一枪,只告诉狱卒这是一碟豆角。可我从何舟的牢房中发现,这其实不是我们理解上的那种豆角,而是没有被剥壳的豌豆。”

    “豌豆?”

    “没错!东家,请问那一颗一颗的豌豆是长在什么里面的呢?”

    “那自然是豆荚了!豆荚?”

    “对!那碟豆角,其实是想引出豆荚,那便通了一个‘家’字!”

    陈亦文如此一说,郭平立刻是想明白了,将那几个字细细品味,在嘴里不停地组合念叨:“粥尽包荚,粥尽包荚,舟尽保家?何舟自尽保家?”

    陈亦文颇为得意地看着郭平道:“正是如此。这几样普通的家常菜,便是替外界通风报信,意思便是要何舟自尽,如此才可保全他的家**儿。”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阴谋。那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就赶紧就把何舟的家属拘来一问,就可查出真相了!”

    “且慢!”陈亦文忙拦住了郭平。

    “嗯?”

    “事情没那么简单。现在何舟死在了大牢里,他的家属是已经有了我们的把柄在手,处于主动一方。而我现在说的这些都还只是推测,没有明确的证据。更关键的是何舟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尽?幕后人物是谁等等这些都还没浮现出来。如果冒然行动,只能是打草惊蛇。而且我想,对方既然敢以家属的名义送饭,那也肯定会料到我们会去拘传,自然是早有准备,如此一来,那我们就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

    “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这案子就这样成了翻不了的铁案了么?”郭平两手一摊,甚是为难。

    陈亦文目前也是只能想到这一层了,接下去也没有什么头绪,只得是不停地在挠头踱步。

    “有了!”郭平想了许久,突然一拍大腿。

    “东家想到了什么?”

    郭平道:“何舟在捕头的位置上所求的,我想无非钱财二字。那么为了实现他的所求,他也只能是利用手里的权力去干一些捞钱的勾当,只有如此,才能和站在他背后的人相互勾结。陈先生我且考考你,如果你乃本府巡捕司的捕头,那么你会想到用何种方式去发财?”

    陈亦文听了是干笑了几声,有点为难地道:“东家,你既然这么一问,那么我也就这么一答了,东家可别把我想成跟随你是意在鱼肉百姓,横行乡里哦。”

    “你尽管说来。”

    “好!自古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捕头赚钱的方式么,无非是这几种:一是收取保护费,治下的黑白两道,各商家、城门的出入口等等都是可以有固定营收,来现钱的地方;二是收些原被告的贿赂,行些办案的方便,这就要看经受案子的大小了;三么,就是瞒报编制,吃空饷。要是胆子再大一点,那就让自个的小舅子等等家眷开一些赌档、妓院之类的营生。”

    “嗯,你说的这几种虽然是来钱的方式,但是普天之下,所有巡捕司也都是这样干的,别说何舟了,就是黄立,有时也不免收些闲钱,只要不过分,我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何舟不至于为了这些就自尽的。”

    “那东家有想到什么了么?”陈亦文问道。

    郭平背手起身,打开了窗子,望着窗外的天空,呆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