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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平本想先敷衍几句,探探华庚子的口风再做决定,边上的菁菁却控制不住,竟在一旁哭泣了起来。

    华庚子这么一问,倒是令她想起跳崖前邱克之被杨近山一掌击倒,众师兄师姐七日之后任人宰割,青剑门消失不见等等情景,一股悲愤涌上心头,情难自禁。

    郭平见此,想想自己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在华庚子面前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且华庚子武功出神入化,说不定还能帮自己出头呢。

    他如此一想,一声长叹,便是将自己上武当山之后经历的各项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为了不失细节,就连自己和菁菁在月色下的谈话等等都没有遗落。

    华庚子刚开始还是在认真在听,直听到杨近山在山顶所作所为后,气得猛然站起,情绪暴涨却又发泄无门,竟纵身一跃,跳上了旁边的松树树顶,然后又笔直跃下,如此往复三次,怒气才稍稍消减。

    即便这样,他站定之后还是怒气难消,一直喘着粗气吹着自己的白胡子道:“这牛鼻子的后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没出息,原先他选接班人的时候我就看不惯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后来果然就搞得内斗不休;后来那个更是没出息,遇上点事情就躲山洞,遇上点事情就躲山洞;现在那个什么姓杨的娃娃,竟然弄出了这样没羞没躁的事情。”

    “前辈,求前辈救救我们青剑门吧。七日之后,我们青剑门就要被武当给吞没了,江湖上也没有一个人敢出来说句公道话。还请前辈给我们做主,呜呜呜呜……”菁菁看来也是找到了一丝希望,连忙朝华庚子跪下来哭求。

    “这个……这个…… 其实呢,这件事情要做不难,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可是那牛鼻子和我以前有一些渊源,虽然他早就死了,可我也不能违了以前的约定,这个事情么……”华庚子现在思维还算正常之下,说话也是有理有据,两手一摊,是显得十分为难。

    郭平听明白了,华庚子定然和武当之前的某任掌门有旧,碍于旧情,不好站到武当派的对立面;再说,杨近山再不肖,那也是武当派的家事,外人也不好出手替武当派清理门户。

    “不过你这小子不赖啊!那太极剑法极为精妙,这么多剑法当中它可以说是天下第一,我是苦苦思索多年,直到上次我才想出破解之法,你学了那么几天竟然能撑近百招,算是个人才!”华庚子转头却又夸起了郭平。

    郭平是何等聪明的人,这话一听入耳,脑子一转,便立刻跪下朝华庚子磕头道:“恳求前辈收我为徒,替徒儿做主,伸张正义,万不能让那些奸佞之徒祸害武林啊!”

    菁菁也是乖巧,忙是配合郭平哭出了声来,泣道:“还请前辈念在青剑门上下几十条人命危在旦夕的份上,不要推辞。”

    华庚子忙摆摆手:“错了,错了!你们可误会了。我可不想平白无故收一个徒弟。只不过我向来独来独往,有那么几日独自在这山间练剑,却不料从哪里来了一个小子,偷窥我耍剑,将那剑法偷学了去。”

    他说完这话,孩儿脾性发作,朝着半空中喊道:“牛鼻子,你以后要是找人算账,就找这个男娃娃,可千万别找我啊!”

    他如此突然一吼,将山林中正在憩息的鸟群纷纷惊起,绕着山涧纷杂而飞,许久未落。

    郭平忙朝地上磕了一个头喜道:“多谢前辈!”

    华庚子却像没听到一般,对地上跪着的两人就是视而不见,把头转来转去东张西望在吹口哨。这副模样,让菁菁忍俊不禁,噗嗤一声又是笑了出来。

    三人如此,在溪水旁吃完了那些蛇肉后,便是回到松树底下,无话地过了一夜。

    接下去那华庚子真是说到做到,郭平和菁菁明明就在他面前,却装作看不见两人一般。

    他清晨起来洗漱完毕之后,先逗弄了一番小乐,后便到山林间先打些野兔或是野生山薯之类的,料理好后,也不招呼,自己和小乐吃一半,剩下的留在小溪旁,不再去收拾。

    郭平理会得他的意思,等他吃完离去后,就带着菁菁再上前用餐。

    此后的白天,华庚子便拿着木棍,在山涧旁自舞自蹈耍起来。耍起那克制太极剑法的招式,华庚子一招一式是行得极为缓慢,在菁菁看来,就如那戏台上唱戏的老生,比常人动作都慢了几拍。

    郭平是一本正经,离着华庚子有十几丈远,先看一遍,然后自己再练一遍。

    若是他招式有不到位的,或是意图领会不到,华庚子却也不直接点破,直接就是用力清咳一声。

    如此这般,那学习的效率是可想而知,二人开练后第一日收工时,那华庚子看郭平的眼神就差要冒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