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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谁都没有再开口。

    斟酌来去,妲己抿出一丝妥帖的笑,“白总,时间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我也有点困了。”

    “把粥喝完。”他没有理会她的逐客令。

    妲己与他对视两秒,终于屈从于他眼中无形的威慑,“……好。”

    她伸手去端粥碗,才发现左手刚刚抹了药,正皱眉看着指尖的伤口,便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将瓷碗端了起来。

    妲己怔住,勺子已经喂到了她唇边,男人俊长的眉微微一拢,沉声嘲弄,“手伤了连嘴都张不开?”

    妲己红着脸蛋,别扭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开嘴了。

    这些日子她已经渐渐摸清了一点与他相处的最佳方式,那就是——他说什么,她照着做就行了。总归白公子不发火的时候是个绅士又体贴的男人,顶多就是说话不好听讽刺你两句,忍忍也就过了。但你要是敢拒绝他,他分分钟翻脸翻到你怀疑人生。

    她受伤的左手就这么摊开搭在膝盖上,白檀在喂粥的时候无意间瞧见那些伤口,在白希细腻的皮肤上显得很刺眼。

    一开始怕吵醒她,刻意把灯光调到最暗,竟然都没发觉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针孔。

    眉峰不动声色地蹙起,“堂堂设计系的高材生,削个铅笔能把手心戳成马蜂窝?”

    妲己咽下粥,想也不想地闷声反驳:“那是缝帽子的时候被扎到的。”

    她削铅笔可是专业的呢,今天只是马失前蹄才划伤了一下。

    不过,等等——

    妲己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蓦地睁大眼睛,他怎么……

    “帽子?”男人的眸光陡然深了,“露露的帽子是你缝的?”

    妲己震惊的思绪被他深邃的眼神拉回现实,她偏过头,拳头松了又攥,攥紧又松,“沈小姐为了陪你参加宴会伤口感染了,我看来看去觉得只有女仆能戴着帽子遮伤,所以临时赶了一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