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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沉,陆采汀微带酒意,来到宁臣龙的住宿处,推开房门,房间里面灯烛明亮,宁臣龙还在伏案思索修改制定的作战计划方案,手里面还握住铅笔不停地比划,他不怎么会喝酒,很早就退席回来。

    秦五锤,秦六锤二人从隔壁的房间出来,看见是副大队长,忙上前请副大队长进房间,又给他们泡上茶,端上桌面。

    宁臣龙见是陆采汀,忙用握住铅笔的手做手势请陆采汀坐下,陆采汀就在他身旁坐下,看看桌面上堆放的地图和一些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张,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作战计划方案完成没有?是不是有些困难?”

    宁臣龙笑笑,把铅笔插在笔筒里面,回答道;“作战计划方案都已经做好,只是还在不停地修改,补充,咱们这时候考虑得详细一些,战士们在战场地就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牺牲。”

    陆采汀端起热茶来喝上一口,轻吐口酒气,又说道;“你下午在会议上的话,很让人深思,这次伏击日军的军车车队,那可是横滨旅团的士兵,训练有素,单兵作战能力强,也确实是对咱们独立纵队的一次考验,如果这次考验通过,对咱们独立纵队的战士力是一次提高和华升。”

    宁臣龙点点头道;“咱们纵队想提高和华升,就必须要经过一两次规模大的恶战,只有这样,让战士们在实际的战场上,亲身体验战争的残酷性,让他们懂得求生的欲望,激发出身体内在的潜能和意识,同时,也懂得与战友间的配合是必不可少的,这些都是战士的本领,是课本上学不到的,我想,我们的战士会很快成熟起来,一旦他们成熟,这就是一支锐不可挡的队伍。”

    陆采汀放下茶杯,支持他的话道;“你说得太正确,咱们的战士很多是江湖中人,有武功基础,单兵作战的能力应该不弱,但是他们缺少相互间的默契配合,不懂得整体战局和局部战局的重要性,只有通过一两次的恶战,才能让他们有认识,才能够懂得个人的局部与整体全局的区别与重要性,他们会很快成熟起来的。”

    宁臣龙又继续道;“这次伏击日军的军车队,我准备让一营打主力,他们多是山里的猎户,枪法好,熟悉山地环境,身手敏捷,主要是人数多,二营是工人营,素质与枪械知识要强些,营长又是老兵出身,但是人也差不多调往枪械组和特战队,剩下的人数也不多,三营是青龙堂的人,武功基础和江湖经验勇健丰富,可以说是部队里战斗力最强的,可是人都调往特战队,剩余的人数只有十多个,四营是学生营,头脑灵活,有知识,但是体质差,经验少,就让他们几个营给一营做配合,在实战中锻练,五营人数多,马蹄湾朱家历来都有习武成风的习惯,他们的战斗力应该不弱,就让他们设伏打击双集镇出来增援的日军和皇协军,特战队作机动预备队,到时灵活策应。”

    陆采汀听后完,点头表态道;“这样安排,基本上很合理的,我没有意见。”

    宁臣龙看着陆采汀表态同意,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把作战计划方案呈报给政委和大队长了。”

    这时,门外响起轻微的敲门声,宁臣龙忙站立起身来,对门外说道;“请进!”

    房门被轻轻推开,带进来一股微风,宁臣龙,陆采汀都感觉眼前一亮,一个身穿整洁军装的女孩走进房间来,她的左臂带着绣有红十字的白袖章,分明就是医疗队的医务人员,团团的饱满脸膛,乌黑闪亮的大眼睛,脸颊呈一抹红霞,满面春风,赫然就是医疗队长王薇。

    王薇走进房间来,扑闪着大眼睛,对宁臣龙含情脉脉地道;“我看你一整天都关在屋子里,别憋坏身体啦!今夜的月亮特别圆,我陪你出去散散步,透透空气。”说完,她忽然发现旁边桌旁还坐得有人,于是用眼睛打量,惊讶地道;“唉哟,副大队长也在这里?”

    陆采汀忙也站立起身来,对宁臣龙道;“阿薇说得一点不错,你在房间里面关了一整天,也应该出去透透气,走吧!有阿薇陪你,多美的事,快走!”边说边把宁臣龙推出房间,他们是同学,在学校读书地时候就很要好,说话也比教随便。

    走出房间,陆采汀就对他二人扬手作别道;“再见!好好散散步,欣赏一下山里的月亮。”

    王薇忙问道;“副大队长,你不跟我们一起散步,欣赏月亮?”

    “我就算啦!我还要在前面村头去检查一下岗哨。”陆采汀的回答声已经在很远的地方去了。

    王薇拉着宁臣龙走出宿营的洞口,向旁边的树林丛慢慢踱步走去,夜风徐徐吹来,树枝起伏摇曳,婀娜多姿,发出柔和的声响,音韵协调。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明朗,星辰闪烁,夜空如洗,宁臣龙不由抬头望望夜空,如此美丽的夜晚,明月当空,他深深地很吸两口空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特别的惬意。

    王薇挽着他的胳膊,小声地道;“臣龙哥,好多都没有看见这样圆满明朗的月亮了,记得不?那还是咱们高中毕业的时候,那个毕业晚会上,也是这样的大圆月,满天的星星,我们抒发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我们欢笑唱歌跳舞,依依不舍地告别我们的少年时代……”

    宁臣龙好像想起什么,点头道;“是的,我记得那个晚会上,你的一首小提琴独奏‘小夜曲’让同学们听得如痴如醉,甚至有些还含着眼泪,难忘那个夜晚,难忘那少年学生时代的天真纯补,无忧无虑的活泼,漫无边际的遐想……”

    “可是,”王薇幽幽叹口气,无限感慨地道;“唉,往事如烟,虽然已经是几年过去,可如同就在眼前,历历在目,但是好多同学都已经不知去向,在这个战乱的年代,也不知他们是生是死,过得怎么样?”

    宁臣龙也嘘出一口长气,感慨道;“是呀,谁叫咱们生在这个战火纷纷的****年代?有书不能读,有家不能回,多少家园被蹂躏践踏,多少人失去亲人而流离颠沛,不知今生今世还能够与自己的亲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