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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蓬盛,朱猛热情地迎上前去,将几个人安置在另一张桌席上,朱彪忙为几个人斟满水酒,朱蓬盛从自已桌上端来酒碗,敬向几个人道;“诸位绿林英豪,凭借一腔热血抗击小日本鬼子,长我国人威风,让人由衷敬重折服,朱某老眼昏浊,处事愚钝,怠慢诸位爱国勇士,朱某汗颜啦,望诸位英豪大量海涵,朱某赔罪,先干为敬!”言毕,一口气喝完碗中酒。

    几位山寨人也站立起身,端起酒碗回敬道;“朱庄主说那里话,能够看得起咱们这些落草的人,是咱们的荣幸。”说完,几人也鲸吞豪饮,喝完碗中酒。

    朱猛也端起酒碗敬向几人道;“不好意思,在下朱某,十分敬佩诸位好汉的胆识,喝下这碗酒,所有的不愉快随风而过,诸位好汉就是我朱某生平的朋友,马蹄湾朱家大院随时为诸位朋友敞开。”

    山寨绿林中人本来就是禀性耿直豪爽的汉子,见朱猛言语虽然简节,但是诚实磊落,几人也忙添满酒,端起酒碗与朱猛重重碰撞,酒水飞溅,痛快地道;“既然是朋友,一切都在酒里面。”然后,纷纷酒落碗干。

    朱猛让几人坐下,发话道;“大家先吃一些菜,待会儿再喝。”

    几个山寨汉子和姑娘不再拘束,大把大口地撕扯起鸡羊鹅肉来,狼吞虎咽,或许在这两天的囚禁日子里饥饿得很,其实朱蓬盛,朱猛叔侄俩人也是看在陆采汀的面上才转变观念的,若按他们的观念是看不起,甚至憎恨土匪的。

    待几个人吃喝一阵后,陆采汀才端着酒碗走过来,举碗敬向几个人道;“各位豪杰好汉,咱双集镇青龙堂的小青龙陆采汀给大家敬酒啦!”

    几个人顿时欣喜万分,忙站立起身来端碗回敬道;“咱们早就听闻青龙堂小青龙二少爷大名,今日能够目睹尊颜,有幸,有幸!”

    陆采汀笑笑,看看大个子和那姑娘,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好汉应该是名震江湖的‘猛犸巨象’曹九和他的妹妹曹十妹。”

    大个子和姑娘十分惊讶,不禁问道;“你认识我兄妹?”

    陆采汀摇摇头,解释道;“不认识,是你大哥庞四蟒告诉我的,那晚你们袭击鬼子的运粮车队,遭到鬼子后援部队的围攻,冲散后,你大哥遇到危险,危急中被我救下,现在你们大哥和其他几个人已经加入我们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我就是受你大哥之命前来接你们的,不知几位愿意不愿意加入我们新四军,一同打鬼子?”

    大个子曹九马上慷慨应承道;“当然愿意,大哥认定的事情没有错,况且你又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从今后我们就跟随你与大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陆采汀也高举酒碗,斩钉截铁地道;“喝下这碗酒,今后咱们就是同一抗日阵营里的生死弟兄!”

    几只酒碗重重碰撞,声音响亮,人人乘兴猛饮。

    陆采汀放下酒碗,伸手抹抹嘴角的水酒,对曹九几人道;“各位慢慢享用,待会儿咱们就一起回将军岙,东峤村。”

    陆采汀返回自已的席桌后,朱彪就坐下来代主人殷情款待曹九几人。

    朱蓬盛端起酒碗敬向陆采汀道;“贤侄神技盖世,当为如今乱世中一代英雄,老夫先前说过,这一百多斤要交给一个识货的人,如今遇到贤侄这样的高手大家,没有什么说的,听从贤侄调遣。”

    陆采汀感动得眉开眼笑,也端起酒碗回敬道;“难得朱叔这样深明大义,对我们新四军的支持,晚辈万分感激。”

    俩人喝完酒,朱蓬盛又说道;“老夫年岁已高,已经不能在战场上奔纵驰骋,就由我侄子猛子和我二姑娘组织一些人,带上枪械在你的帐下听命效力,老夫的大姑娘天性溺爱水,离不开御马河,老夫只好守着她了。”

    朱猛见他叔叔同意他参加新四军打鬼子,立刻喜形于色,端起酒碗敬向陆采汀道;“能够认识你陆兄弟是我朱某今生最大的荣幸,今后你指东,我朱某就打向东,你指向西,我朱某就打向西,管叫鬼子们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朱可也端起酒碗与他们一同饮干,放下酒碗,拍手称赞道;“好,猛子哥这叫力拔山兮气盖世,你我兄妹联手,放眼巘蒙地区,我朱家军横刀跃马,直叫鬼子汉奸屁滚尿,有来无回。”

    那一直沉默无语的朱燃,此时忽然开口道;“御马河上也有鬼子运往长江口岸的动输船队,他们有巡逻炮艇护航,河道上肆无忌惮,你们新四军可以在御马河与沨泠荡上组建一支水军营,破坏鬼子的运输船队,让鬼子的水上交通处于瘫痪,如果新四军同意,我与我爹愿意组建水军营。”

    这个纤弱文静的女子一番话淡淡说出,立刻震动了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大家都瞪大眼睛不约而同地一起望着她。

    “不成,不成,”朱蓬盛在旁边着急地嚷道;“那鬼子的巡逻炮艇用的是厚重钢甲板,子弹都打不穿,而且还配备得有大炮和机关枪,咱们的船都是木质小舢板,如何与之抗衡?岂不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

    朱燃浅浅一笑,不慌不忙地端起酒碗敬向众人道;“各位兄长与父亲,不用惊诧,鬼子既然有厚重钢甲板船,咱也有拦河网,本姑娘可以叫鬼子的巡逻炮艇在河面上兜圈打旋转,前进不得半步,如果本姑娘的水军营训练成,鬼子们只要一下水,那就叫他们永远起不来了。”

    满桌众人都喝完酒,陆采汀在空碗里自行斟满酒,再次举起独自喝完,才缓缓说道;“口出大言,必有广学,姑娘的一番话有胆有识,让陆某听起来热血沸腾,朱姑娘不愧当今的梁红玉与穆桂英,陆某为表示诚意,喝完这碗酒,一则对朱姑娘表示尊敬和依重,二则我立刻请示上级,同时也代表独立纵队同意你组建水军营,委任你与你父亲为水军营营长。”

    朱蓬盛捋捋胡须,也自行喝完一碗酒,感慨道;“看来老夫这把老骨头晚年也不得清静喽……”言语中些许焦虑与无奈。

    看见父亲这副样子,朱燃宽慰道;“我师傅传授我一身绝艺,正值国破家亡遭受外寇蹂躏之时,女儿岂有坐视不管之理,爹爹一生行侠仗义,光明磊落,难道就让您的女儿做那苟且畏缩的亡国奴?”

    朱可也趁机煽动道;“姐姐行事素来小心谨慎,从不多言,她此时这样说,也有一定的把握,就是不成,与那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也强过做亡国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