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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早上,森谷带着渡边和几个手下人以勘察军事防务的名义来到皇协军三营里面,三营营长甄令山听说皇军守备队来视察军事防务,赶紧带领手下的连排长迎接出来,并陪同守备队的皇军军官们到营区里面视察。

    三营自从被团长强行抽调走一个连补充索彪的二营后,营区里面其实只剩下了一个连,因为上次扫荡清剿巘蒙山将军岙,甄令山手下最得力的七连,秦二锤的连队连人带枪一起投靠了将军岙的新四军,剩下的八连,九连,又因为皇协军二营营长索彪整个的营在清剿偷袭巘蒙山虎啸峰山寨时,反倒被将军岙的新四军独立纵队包围,几乎全军覆没,事后,团长殷昆顾及他与索彪同是飞鹰堂的兄弟情谊,强行要三营抽调一连个补充二营,甄令山无奈,只得把九连调过去,九连连长贺中恒不愿意到二营去,就留在八连给八连长石敢当任副连长,三营现在是士气低落,士兵训练已经没有往日那种龙腾虎跃的活泼精神,练刺刀的喊杀声也显得有气无力的,三营上下军官也是心灰意冷,就听之任之。

    森谷大佐在营区走了一圈,虎着脸马上命令甄令山全营紧急集合,待三营的一个连队全部集结在操场上站好队列,森谷在士兵队列的前面,当着所有的士兵,狠狠给营长甄令山几个耳光,打得甄令山有些莫明其妙。

    森谷大佐再鼓起眼睛,挥舞起手臂,把全连的士兵通通辱骂和训责了一顿,只是他叽哩哇啦说的都是日语,士兵们听不懂,但是也明白他的意思,是借故以三营士兵纪律松懈为由,在报复他们的长官。

    森谷说得板筋都冒起来了,好像也明白这些士兵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他转身对渡边做做手势,意思是让渡边来翻译他的话。

    渡边中佐略通中国话,立刻照森谷大佐的意思,开口高声训责道;“森谷大佐大队长刚才巡视了你们皇协军三营的营区,也观看了你们的训练,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简直是乱弹琴!哪里还有点为东亚圣战而战斗的皇协军士兵样子?森谷大队长现在命令你们,立即整顿纪律,加强训练,为了让你们明白纪律与战斗素质的重要性,现在起每天加大训练量,天不黑不准收队,另外,也是对你们松懈懒散的惩罚,每天的伙食标准必需下降,每个人只能够吃个半饱。”

    士兵队列中走出来一个排长,向前走几步,一个立正敬礼,对众多日军军官请示道;“太君,皇协军保安团三营八连排长石敢为请示,太君对我们的懒惰做出惩罚,加大训练量,我们接受!但是要降低伙食标准,这肚子都吃不饱,如何训练?”

    渡边立刻在森谷耳畔嘀嘀咕咕翻译一番,森谷不停地点头,嘴里也不停地说些什么,同时,边说边解下武装带和指挥刀,脱掉外套军装和衬衫,只留下短袖汉衫。

    渡边马上翻译道;“森谷大队长说了,不加大训练量,不降低伙食标准也可以,森谷大队长要亲自检验一下你们的训练素质,只要你们能够将森谷大队长摔倒,一切都好说。”

    森谷光着膀子,双手握住拳头,擂擂胸脯,做出挑战性的举动。

    队列中所有的皇协军士兵一下子傻眼了,谁敢与守备队的日军大队长摔跤比试?如果真将他摔倒,自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大家你望我,我望你,没有人敢走出队列。

    森谷用手指着石敢为,再摆摆手,意思是你退回去,待石敢为退回到队伍队列里,他再用手指着士兵队列中的俩个个子高大些的士兵,要他俩人出场来比试。

    俩个士兵拿眼来望连长和营长的脸色,见连长和营长铁青着脸,毫无表示,只好硬着头皮走出队列来,站立在森谷的面前。

    森谷猛地一声虎吼,窜出身躯直扑一个士兵,双手紧紧抓住一个士兵的肩膀,几个动作晃动,就一下子将士兵摔出去好远,士兵被摔了个狗吃屎,满脸灰土,嘴唇和鼻孔也溢出鲜血。

    不待另外一个士兵回过神来,森谷再度斜身大跨步撞向士兵,右臂探进他两腿之间的裆部,一下子将士兵扛在肩膀上,再连续旋转转圈,转得士兵晕头转向,猛地摔将出去,只听一声惨叫,士兵摔倒在地上,不停地痛苦惨叫,爬不起身来,由于森谷用力过猛,士兵的腰脊骨已经被摔断。

    森谷耀武扬威地晃动双手,满脸得意之色,眼睛里面流露出鄙视的神情,在士兵的人群里面往返睃瞥,寻找下一个目标,他的相扑和空手道功夫已经有一定的造诣,哪里会将这些皇协军士兵看在眼睛里面,不过他倒忘了一点,三营的营长甄岭山曾经是巘蒙山清源寺的武僧,以一身过硬的外家功夫饮誉苏西,他为人耿直豪爽,重义气,结交的都是江湖武林中人,三营以前的七连长秦二锤,现在的八连长石敢当,九连长贺中恒都是江湖中人,慕名在甄岭山手下,三营也曾经在他们的带领下,习武成风,并非三营的士兵那么弱不禁风,只是他们心里畏惧,忌惮日本人。

    不待森谷选好下一轮人选,先前归队的石敢为排长就挺身而出,张开双臂直取森谷,他是八连长石敢当的弟弟,也有一身功夫在身,他见日本歧视中国人,出手狠毒,无故重伤他的士兵,因此被激怒起来。

    森谷立刻出手反扑,俩个人扭成一团,各施摔跤技能,竟然势均力敌,原来石敢为也懂得一些摔跤技能,也就是中国的燕青手,所以森谷奈何他不得。

    俩个人前前后后,翻翻滚滚扭曲在一起,任凭森谷气势汹汹,声嘶狂叫,猛力发劲,就是占不到半分上风,再斗一阵,却被石敢为寻着空隙破绽,将他摔出身边。

    森谷被摔出老远,身躯趔趄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住脚跟,他顿时老羞成怒,粗声低吼,再次挥拳扑向对手,如同一头狂怒的野兽,他知道自已的相扑技能占不到对方的便利,所以出手就改为空手道。

    石敢为也不示弱,立即展开拳路与森谷对搏起来,俩个人运拳如风,瞬刹间奔腾跳跃,拼抢激烈,飒飒的拳风腿影中难分你我。

    拼斗一阵,森谷渐渐略占上风,石敢为的拳路太过刚直,缺乏迂回的柔韧度,空手道拳路中暗含擒拿手法,更吸取得有中国内家以柔克刚的招式,再斗一阵,激战丛影里,石敢为被森谷一把抓住右胳膊,用擒拿手法将他胳膊硬生生折断,摔倒在地。

    石敢为痛得在地上连续翻滚,脸色腊黄,豆大般的汗珠颗颗从额头面颊上滚落下来,但是他咬紧牙关,没有哼出一声来。

    森谷高高举起双拳,用日本话咿哩哇啦咆哮一阵,所有的中国士兵们都没有听懂,但是有一句他用的中国话,却使在场的每一位官兵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支那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