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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醋糊糊”,就豆瓣咸菜,加一两个黑面窝窝头。虽粗茶淡饭,缺油没肉,依旧吃地津津有味,满头大汗。

    ::::而四奶奶一家也在对面的石桌吃饭,四妈那个两岁的娃娃满院跑。更添几分热闹。

    ::::饭后,两家人在院子里说话逗乐,而那李秀月又带着玉静收拾家什。

    ::::这十几个人吃完饭的碗,冬天还罢了,那夏天在院子里,从来都是吃哪放哪:窗台上,自家石床上,人家家的石床上,院子里的花坛上,哪里有平地,哪里就能搁碗,用李秀月的话,那是墙头高了一点,要不然啊,搁到墙头上去了。

    ::::玉静和母亲李秀月两个四周寻找收拾到一起,洗刷,等收拾完,天已不早了,可毕竟是夏天了,天黑的晚,直到八点多,都还看的见。

    ::::李秀月又将一簸箕淘洗过的黑豆拿出来:“玉静,跟我去压钱钱。”

    ::::玉静见满院子人们高兴地拉话,真想和玉海一样去凑热闹,可听见母亲叫,只得噘着嘴,很不情愿地跟着母亲来前院压钱钱。

    ::::在陕北这个地方,老百姓对窑位门向十分讲究。这碾子又称黑虎,那磨盘又称白虎,安放在哪里,都要经过风水先生看后指定地方。安放的时候还要放鞭炮。逢年过节贴对联,碾上磨上绝对不能少,这是规矩,一点乱不得。否则带来不吉,主家满门都会受害。谁也担不起。这梁家院也是风水先生的话,后院不能设二虎,所以后院即没碾子又没磨。碾在前院,磨安在了下院。

    ::::那碾盘正中间有一圆木柱子,上套一个大铁环,几百斤重的碾子的中轴是个粗壮的大木棍,两头有一大于碾子半径一尺左右的一木头架子卡住,里边一头有一大铁环,与碾盘中那木柱上的铁环相扣住,那木头架子外侧的木板上又各有一洞,在使用碾子时用来穿一木棍,并在碾子前面或推或拉,那碾子便会围着碾盘转起来。

    ::::此时李秀月带着女儿来压黑豆钱钱:经洗泡过的黑豆稍微发胀,摊在清扫干净的碾盘上一圈。李秀月推着碾子,玉静紧跟在后,将碾过的黑豆子用干净笤帚拨弄一下。这样两三圈后,便压成了和铜钱大小模样的钱钱了,这也就是钱钱名字的来历。这里的人们最爱吃这个东西了。二十一世纪的人们,知道了黑豆钱钱的好处了,所以吃这个钱钱的人,不在少数。

    ::::这会儿的梁玉静又将压好的钱钱扫到碾轱辘外的碾盘上,又摊上没压过的黑豆,继续压。这压黑豆钱钱很有讲究:这泡黑豆不能泡的太湿,也不能太干。太湿了,粘在碾盘上了;太干了,又就压不动。而且压的也有分寸,即不能太少,否则压不瘪,可也不能压地太过,太过了便会压成一堆碴碴了。而且用碾子的人也操心,快不得,慢不得。推碾子的人不但十分劳累,而且十分操心别压了手。而那扒拉黑豆的帮手,快了要踏前面人的脚后跟,慢了就会被压被几百斤重的碾子压破手指。我小时候跟着大人们推碾子,就被碾子碾破了几手指头,好好地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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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碾完钱钱,李秀月已是一头汗水,那玉静也早手忙脚乱地气喘嘘嘘的了。

    ::::李秀月收拾钱钱,那挠虱已窜过来了,冲着这母女二人直跳,叼着玉静衣襟往后院拉。李秀月带着女儿回到后院,天已大黑了。大奶奶已在佛坛前降过香,进行晚课了。李秀月又忙着收拾厨房春锅上的东西,将剩菜剩饭放在案子上,又用一个大瓦盆扣上,以防老鼠侵害。又收拾前窑后窑炕上地上的东西。炕上铺好小褥,拉下薄被,取回尿盆放在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