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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门净地,竟然欺负一介弱女子,看刀!”一个同样身穿夜行衣的人从房梁上跳下来,两人打了起来。

    刀剑无眼,怕他们的打斗伤害到自己,艾怜躲在了角落里。

    她满头大汗,身上开始烧,烧得她神智开始迷糊起来。她狠心地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钻心的疼痛顿时缓解了她的痛楚,趁那两人缠斗在一起,她艰难地顺着墙根儿向门口爬去,要尽快寻一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

    庙里,两人过了一百多招后,公主的手下被一脚踢倒,随即脖子被钢刀架住了。

    房梁上跳下来的人说:“我敬你是条汉子,没打算对那女子做出不轨之事,所以今日就饶你一条命。但你助纣为虐,不得不罚!”

    说完,命他解下腰带,脱去上衣。

    公主的侍卫冷冷问道:“你到底是何人?大丈夫光明磊落,你报上名来,我回去对主人也好有个交代!”

    那人哼了一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爷爷是金华人士,江湖人称锦毛鼠。告诉你家主人只管放马过来,爷爷家住陷空岛卢家庄!”

    公主身边的心腹侍卫,消息灵通,见多识广,自然听说过陷空岛五鼠的名号,没想到锦毛鼠的功夫如此高深,自己这个大内高手竟然败于他手。

    技不如人,他十分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便不再抵抗,乖乖地束手就擒,脱下了上衣。

    白玉堂用他的腰带把他捆在了柱子上,把蒙面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捆完人后,白玉堂走出庙门,把那人的上衣胡乱地扔到了庙门口的大树上,然后打个胡梢,把自己在外面闲逛的马叫了回来,摸摸马头,翻身上马,跑了两步,忽然想起那个女子来,便勒住马,低头在月色下仔细查看,顺着不远处草丛里出的“唰啦唰啦”的声音找到了艾怜。

    艾怜还在移动着,此时她已分辨不出方向了,只知道不停地咬着手腕,疼痛才能让她保持一丝理智,她毫无目的地爬着,脑子里只想着找到秦永,找到他就安全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白玉堂骑着马,皱着眉头看着她在草丛里艰难爬行的样子。

    就她这在草里转圈磨叽的度,估计天亮了也找不到附近的大路。若是被不轨之徒盯上了,他堂堂的白五爷岂不是白救了她?岂不是白白和公主的侍卫打了一百多回合?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问道:“那女子,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家!”

    艾怜此刻感官迟钝,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旁边,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仍旧在草土里缓慢地爬着。

    白玉堂无奈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跳下马来,进庙里找了一截蜡烛头,点着之后,出来走到艾怜身边,蹲下查看了一下她的情况,见她双眼迷茫,神情飘忽,一只手腕上血肉模糊、上面沾满了灰尘还不自知,仍旧不时地把手腕放在嘴里啃。

    怕她把手腕上的肉吃没了,白玉堂扔了蜡烛,从她的裙摆处撕下了两个布条,缚住了她的双手。

    艾怜察觉到有人接近她,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到,但触觉却很敏感,她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以为他是秦永,便伸手去够他,却被他一把拍开,随后手腕被束缚了起来。

    深更半夜,白玉堂暗想若是把她带到医馆,郎中只要一看就会明白她中了什么毒,那样对她的名节有损,而且他也怕公主派人去医馆加害她。

    不知道把她泡在冷水里,是否能解毒?

    白玉堂去庙前,把公主侍卫拴在树上的那匹马牵过来,将她扛起,横放到马背上,随后翻身上了自己的马,手中牵着驮着艾怜的那匹马的缰绳,向远离京城方向的一条河而去。

    到了河边,他把艾怜从马背上抱下来,怕河水把她冲走,于是从随身携带的百宝囊中取出飞爪百练索,用绳子的那一头缠住了艾怜的腰,把绳子的另一端绕树缠了两圈,把钢爪固定在树上,然后把她抱到了河边的浅水里,让她的头枕着一块石头。

    忙完这一切,便不再管她,拴好了两匹马,自己爬到旁边的一棵树上,靠着树杈,掏出了一小葫芦酒,对着空中的弯月亮,小酌起来。

    艾怜此刻神志不清,正被幻觉所折磨。她感觉到自己正身处黑暗的地狱中,被一个力大无穷的头上长着两个犄角的魔鬼浸泡在无边无际、冰冷彻骨的血水河里,河水一片冰冷,但体内却有一团烈火在燃烧,她不停地呼唤着“秦永”的名字。

    秦永近在咫尺,熠熠生辉的桃花眼,那么明亮、那么温柔地注视着她,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温暖,他手里拿著钻戒,微笑着说:“怜怜,嫁给我吧!”

    她答应了他,向他伸开了双臂,可总是差那么一点儿就够不到。她用力地挣扎着,奈何身上被铁链缚住,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秦永就在她面前,那样一个帅气的阳光男人,为什么她就是够不到他?

    秦永,秦永……

    等天亮了,白玉堂醒来,见旁边树下,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从河里爬上来,身上的衣服还潮湿着,紧紧贴在身上,脚上的布条已经挣脱开了,但双手还被捆着,在树底下蜷缩成一团,也不知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