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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楼二楼的雅间里,艾怜靠着窗口,默默地看着秦永骑在马上的背影逐渐远去,心里堵得慌,这种心塞难以言表。

    今天一大早,艾怜出门的消息被报告上来。

    天气晴好,草木新绿,鸟儿欢快地鸣叫着。王延龄推开书房门,看到了院中一树杏花粉嫩娇艳,开得正好,便突然来了兴致,换了一身袍子出门,大摇大摆地跟在艾怜后面。

    马车后面坐着的影十很快现了他家相爷的马车就在十丈外不紧不慢地跟着,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由于王延龄治家极严,影十不敢擅自做王延龄没交代的事情,因此没有对艾怜他们提及相爷跟踪一事。

    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艾怜下了马车,拉着小七兴致勃勃地逛着,影十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

    街边小摊上有很多廉价的饰品,虽然价格便宜,但都是手工制作,样式古朴,她拿起一根黑檀木的簪子爱不释手地看着。

    这只簪子头被雕成了带叶玉兰花的图案,雕工细致,玉兰花栩栩如生,簪子通体乌黑油亮,木质的手感质朴温和。她问了下价钱,才卖二百文,这真是太便宜了!

    她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把簪子放在手中聚精会神地把玩着。

    王延龄走了过去,对小七和影十使了个眼色,不许他们声张,怕引起周围人对自己这个宰相的注意,从而引起街道拥堵。他靠近艾怜,站在她身侧好奇地看她手里的东西。

    艾怜感觉到有人靠近,以为是想买饰品的行人,就没在意地往旁边让了让,注意力仍旧在自己新买的簪子上。

    一根破簪子对潘氏竟然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王延龄见她没理自己,就又朝她靠近了一些,低头想细看看那根簪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艾怜皱了下眉头,仍旧没看他,又往旁边避让了一下。

    这回让王延龄觉得有趣儿的不是簪子而是艾怜了,他低头看着她,心里起了捉弄之心,便厚着脸皮又贴了过去。

    这下艾怜可真是生气了。

    什么人呀这是,老虎不威,当我是病猫吗?于是装作不知道身旁有人,故意要急转身赶路,趁机狠狠地踩在了那人的脚上,同时大力撞了过去,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撞到了那人的下巴上,便很快把脚退回来,退之前还不忘使劲推搡了那人一把,嘴里说着:“对不起,没看到您,您怎么离得这么近啊?”

    等她抬头看清那人是王延龄时,她惊讶极了,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王延龄揉着下巴,有苦说不出。艾怜那一脚踩过来,他疼得下意识地低头想看看脚,没想到下巴磕在了她突然抬起的脑袋上,疼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还被她推得差点摔倒。

    真是自作自受啊!

    缓了一会儿,他手捂着下巴,嘴里挖苦她说:“夫人,我看你这功夫,就是小七不跟着你,你也吃不了什么亏。看来我宰相府的伙食还可以,这两个多月不但把夫人的伤养好了,还把原本玉软花柔的夫人你养如此得力大如牛。夫人威武,真让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汗颜啊!”

    艾怜被他说得有些下不来台,她可不想别人把她当成女汉子,尤其是美男当前,怎么能显出强势的一面呢?

    于是她马上娇弱地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扶着额头,楚楚可怜地说:“相爷,您的下巴可真硬,我的额头被撞得好痛啊,不会是脑震荡了吧?”

    刚才还像野猫一样张牙舞爪地推搡他,转眼就像家养的猫咪一样撒娇卖萌,比戏子变脸还快。王延龄嘴角漾着一丝嘲讽的笑意,不耻下问道:“什么是脑震荡?”

    艾怜解释说:“就是头晕眼花,眼冒金星,耳鸣眩晕等等。”

    王延龄还指着她将来去揭陈世美呢,可不能让她出事,一听这话,忙收了笑意,有些着急地问:“难道是脑络受损了?附近有家医馆,我领你过去看看。”

    艾怜本是开玩笑的,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急忙说:“不用,现在好些了,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就没事了。相爷,您有事就忙去吧,小七陪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