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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风卷起尘沙,秦墨视线模糊,看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闭上了双眼,抬头与圆月对视。他身上只有两件物品,一个是宣缘给的印章,一个是素未蒙面的巡查使给的令牌。

    他从衣袍中随手一模,后将之高高抛弃。令牌在空中旋转,月光如丝线缠绕在令牌之上,在落下后秦墨手指一点,与落下的令牌接触使之如离弦箭般飞出,令牌于空气中高速旋转,摩擦带着火花,燃烧使得黑暗有了光明,秦墨睁开眼,漆黑的双瞳吸收了所有的视线。

    那人沉沦在秦墨的双眼,令牌来临他没有反抗,站在原地双眼无神,空洞而麻木,而令牌洞穿了他的心口,带走了他的生机。

    秦墨伸出手,令牌上的线朝秦墨的手心飞来,顺带着令牌。

    秦墨握着令牌,眼眸冷酷,而那被洞穿了胸口的尸体朝秦墨跪了下来,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把面部砸了个稀巴烂,额头和地面零距离接触。

    黑夜,秦墨的青衫就像是章鱼的触角,在黑夜中肆意的摇摆。前面人的惨状后面的人没有看见,但是看见对方倒下了,一惊,脚步微微一顿,秦墨就在那小巷站着,右手握着令牌放在胸口,月光具象化的线很软,缠绕在秦墨的手指上,散发着光芒。

    秦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猫戏老鼠,现在猫累了,要杀戮了。

    场面的气氛有些尴尬,两边在对峙着。秦墨看着对方人慢慢多起来,形成了人墙。他嘴角勾起一个冷酷的笑容,转身走去,这时有人向前也走了一步秦墨察觉右手向后一甩,令牌带着璀璨的光洞穿了那人的额头又被秦墨收了回去,那人倒下,和前人一样。

    剩下的人胆寒了,齐齐后退了几步,看着秦墨就像看地狱里的魔王。

    “你们能追杀我是因为你们强大,那么,现在呢。”

    秦墨的声音在这寂静到诡异的小巷里回荡,形成一种奇特的界宇,他们害怕了,这个看起来像废人的少年怕没有那么简单。秦墨一步步的,像是踩在他们的心上,他们被唬住了,在秦墨离开小巷之后他们四下逃窜,只有两具尸体见证了这里的不寻常。

    ……

    “噗~”走出小巷秦墨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青衫,让他看上去有些诡异。不过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秦墨右手放在心上,感受着心跳声一步步前行,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但是他不能停下。

    走了不知道多久,冷风将秦墨冻得全身痒痒的,他觉得自己的鲜血都开始结冰,不再流淌。

    “死在风的手里,说不定是个很好的结局。”秦墨走不动了,靠着墙蹲下,他不知道这令牌怎么用,也不知道这令牌的杀伤力和实用的后果。

    能起到这样的作用也是意外之喜,不过副作用却也让他害怕,可以说他只剩下一口气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和那两人一样。

    他发现自己死的莫名其妙,没有一个理由就让他死去,洛家的霸道让他心中冷笑不已,“呵呵,雄心壮志呢,本来想从军一展抱负,没想在路上给冻死了。”

    在洛城他如行尸走肉,好不容易记起了自己的目标竟然没有去实行,一拖再拖把自己给拖死了。

    他现在又冷又困,但是一睡下,就真的起不来了。他怕,他怕就这么庸庸碌碌的回归黑暗,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他还不知道章夜白有没有逃出来,他还不知道上医馆是好是坏,他还想看一眼恒惜颜,想再去问落摇焉,在自己死的时候能不能听见对方说一句,我爱你。

    他悔恨,不甘,“哈哈哈,百无一用是书生,是书生。”秦墨站起来,迎着大风,“你就这么的迫不及待让我死去?你就这么想让我归墟大地?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样没有身形,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样尝尝孤寂?我告诉你!我活着也同样没有身形,也同样孤寂!那么你为什么夺走我卑微的生命,你告诉我!那你告诉我!”

    秦墨状若疯癫,对着空气咆哮,长发在大风中被吹断,秦墨觉得自己燥热无比,像是有着无数的疑惑要吐出,他要质问天地,他要质问命运,他要问问那些让他伤痕累累的人,他,是不是死了比活着好!

    秦墨喘着气,憎恨地看着眼前的空气:rqqz

    “人言逆天而行,我虽不是天骄但我也要说一句,阻我生者我要他死!阻我路者我要他死!让我悲痛者我要他死!”秦墨双眸漆黑,令牌化作利刃割下脑后的发丝,“今人,誓要逆命,你要我死,我便不死,你要我跪着,我便让你,趴下!”

    令牌在空中打着旋,然后狠狠地扎入了地下,天空中风雨大作,电闪雷鸣。闪电照亮了秦墨苍白的脸,他倔强地看着苍穹,“今天你劈不死我,来日我定叫你灰飞烟灭!”

    “轰!”

    “撕拉!”

    电弧交叉闪烁,一道雷霆从苍穹落下没入了秦墨的天灵盖,秦墨闷哼一声最后一丝气息被打散了,他惨笑,“很好,死在你手里,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