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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楚翘扁着嘴,哭出声却又没流一滴眼泪,“你们好狠心呐,就这样把我抛下,要是遇见流氓,劫财劫色我怎么办呐。”

    “……”林听额上大写黑线。

    你这哭诉,撒娇搞错对象了亲。

    “你自己决定吧,我先走了。”再不走,等下跑死都追不上了,“你要实在不想打电话,等我追上了可以带话,让他帮你叫车。”

    说着转身开跑。

    身后传来凌楚翘震耳的假哭声。

    林听回头看了一眼,虽有些不太放心,但却并没有再次停下脚步。

    追上钟斯年比她想象中简单很多,因为他在她们看不见的前方停了下来。

    林听一鼓作气跑到他跟前,把凌楚翘的事跟他说了下,“你看你还是打电话叫保镖过来接她吧,大晚上确实是挺吓人的。”

    换做是她一个人,她也会害怕,不过,她应该会卯足劲自己跑回家。

    钟斯年不以为意,“你都跟她说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既然她没打,那就证明她没你想象的那么害怕。”

    “那要是遇到坏人呢?”印象里,他也就看起来冷情了点,但还是挺心软,挺热心的人,怎么到了自己未婚妻这里就这么漠不关心?

    就算是两人闹脾气也不至于这么这样吧?

    林听心里第一次对他们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钟斯年浑然不知,或是知了也不在意,只是抬手看眼时间,“三十五分钟,看在你这段时间都没有跑的份上,今天少了一点,再跑十分钟就返回。”

    返回时慢走,竞走,或是慢跑,等回到与凌楚翘分开的地方,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半个小时,她只要不是运气爆棚,应该不会出事。

    然而,他们才刚开始往回走就接到凌楚翘电话。

    怕钟斯年不接,她打的是林听手机。

    一接通就听见她在电话里哭,感觉像是装哭,但听起来挺惨。

    林听拧了眉,“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崴到脚,走不动了。”

    确实挺惨的。

    林听对着身边的钟斯年转达,“她崴到脚了。”

    钟斯年略微有些不耐,“让她等着。”

    林听正欲转达,凌楚翘的声音先几秒传来,“我要自己跟他说。”

    钟斯年的嫌弃,她在电话那边听得清清楚楚。

    林听把手机递给钟斯年,“她要跟你说。”

    一圈下来,她都快成为他们的传声筒了。

    手机递到自己面前,钟斯年也就顺手接过,没出声,等对方先说。

    凌楚翘等了大概二十几秒,确定手机易主才又说话,“钟斯年?你要不马上赶回来送我去医院,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林听。”

    一开口就是威胁,哪还有一点痛声哭泣的样子?

    凤眸眯了眯,表情,音调都没有任何变化,“我有什么秘密?”

    “你蹲过监狱,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提醒吧?”

    按理,他不认为老爷子会把那件事说给这个女人听,但如果是为了某种目的,也不是不可能。

    钟斯年偏头看向林听。

    林听见了停顿片刻,理解过来后很是识趣的往前跑。

    直到她的身影已跑远,钟斯年才开口,“我坐过牢是事实,你以为我会怕被人知道?”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种态度,凌楚翘明显愣住,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坐过牢是没什么好怕的,但坐牢的原因却是你,乃至你们全家都想要隐藏的。”

    男人脸上仍是没有明显情绪变化,但语气比方才森冷很多,“既然他什么都告诉你,那肯定也跟你说过,我最烦别人威胁我,你要是觉得自己承受得住后果,那你尽管说,说不准我还会感谢你让我解脱了。”

    他从来不主动提起,但也从没有刻意隐瞒过。

    费尽心思想要隐瞒的是老爷子。

    他也说过,除了他亲爹,还没人敢这么威胁他。

    过了约莫半分钟,没听到凌楚翘的声音传来,钟斯年主动挂掉电话。

    本来听说她崴到脚,还想叫保镖开车过来接她去医院,现在……

    电话还是会打的,但不急。

    林听走在前面,距离自己数十米,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橙黄色的光,看不见的前路,她一个人慢慢前行,背影透着孤寂。

    忽然很想抽烟。

    一摸身上,发现没带。

    加快脚步,追上前面的人。

    跑步带来的热在夜风中渐渐冷却,黏在身上的汗水,寒风一吹,冷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