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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到迟暮。

    一场恶战,守护南穆城门的士兵已被打得溃不成军,南穆皇宫里人心惶惶,后宫更是躁动不安。

    唯有睛贵妃,在寝宫后花园只身孤影。

    她惨淡一笑,我知道,尽管我为你献出自己深入虎穴整天面对那恶心的南穆老皇帝,你也不会要我,只会更嫌弃,但我却甘愿为你付出所有尽己所能,为你覆这南穆天下做一块垫脚石……

    北瞿大军冲进南穆皇宫,将士已挟持了太子与皇上。

    皇城沦陷,日后便再没了南穆。

    南穆后宫的曾经尊贵无比的妃嫔公主们只能任北瞿将领们挑选,可能被带去北瞿国只是个侍妾或者侍女,更或者玩一次便扔掉的奴隶,她们此时站成一排,微微低头,全都泪水哭花了妆容,但哪怕是哭,她们也不敢大声的哭,只能极力的压抑着,压抑着泪水压抑着恐惧,她们的生活和身份将一落千丈,她们知道自己是亡国奴。

    包括皇上在内的全部皇子都被逐一绞杀,无一幸免。

    夜色降临,南穆皇宫金銮殿内笙歌燕舞,但此时里面的王者已是北瞿宣,南穆王朝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那些骄傲娇贵的公主妃嫔们,此刻只是陪酒的人儿,还有起舞的舞姬,她们脸上再看不到生动的表情,心中全是亡国之痛。

    正在舞蹈的是南穆的七公主,她舞姿卓越,身段优美,让人浮想联翩。

    站在皇宫内最高点看着金銮殿内一举一动的女子,赤色衣衫黑色狐裘披风看上去不得侵犯。

    想曾经,这也是她的国,是苏璃的家乡,如今……

    等灵溪看清舞者面容时,心口一痛,这是谁?

    苏璃的回忆叫嚣着涌上心头,那是南穆的七公主,皇帝对她不喜不厌,地位普通,但她而是却是待苏璃亲姐妹一般,她去相府找苏璃玩时,总是会用公主的身份将苏雅打压一番,还有她手臂上的一处刀伤,也是为苏璃……

    席灵溪定睛细看,七公主手上确有一道伤疤,是她没错!

    此时众人都喝得尽兴,唯北瞿宣与靠得最近的白衣男子滴酒未沾。

    有将士酒劲一上来就拉着身旁的亡国公主或妃嫔就当众轻薄,七公主尚未婚嫁,看到这场面,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她恐惧,她无助,但她知她的命运只能如此,再无回旋余地,她是公主,亡国后,她会连乞丐都不如。

    席灵溪眼神中散发出杀意,她没有想到来看看南穆亡国的情景能遇故人,她要带走她,强行带走。

    一阵笛声把殿内人的目光都在往外牵引,寻找这笛声从何处而来,七公主站在大殿中央停止了舞蹈,也静静看着大殿外。

    只见一蒙着轻纱的女子从半空中缓缓落地,不言不语那气势却已镇压众人。

    北瞿的将士们都进去戒备状态,有人手里已握紧刀剑。

    “来者何人!”一将士大呼一声。

    北瞿宣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神秘女子,只能见双眸已是倾城,而且皇宫已被北瞿占领,处处严加把守,她并不是宫内人,她是何人。

    席灵溪从容淡定的慢慢走到大殿中央,七公主的身旁,没有一丁点脚步声。

    这让茗秦和宣都颇为吃惊,要何等轻功才能走路无声。

    七公主看着席灵溪若隐若现的面庞,闻着这熟悉的气味,无声流下两行泪,是璃儿回来了吗?不,怎么会呢,璃儿不会武功,也不是这样出现在这里。

    “是我。”席灵溪透析了七公主的想法,右手紧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掌,用微乎其微的声音告诉她,“是璃儿。”

    七公主悲喜交加,但很快就沉默了,她不该来的,来送死吗,这里全是北瞿大军,南穆已经没了。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这边开口问的是北瞿宣,他坐在龙椅上冷漠的看着自己。

    “我要她。”席灵溪依然没有回答这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