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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斐看着江栀,眼神深沉幽暗,整张脸的轮廓愈发冷硬,“我没有。”

    江栀哼笑一声,显然是不信的,嗤道:“死鸭子嘴硬。”

    钟斐不想跟江栀这么继续纠缠下去,他伸手推了江栀一下,江栀却握住他的手,低头看他,“既然不怕我,那为什么要推开我,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不成?”

    钟斐咬了咬牙,她不是洪水猛兽,她比洪水猛兽更加凶猛。

    江栀伸手摸了摸钟斐的脸,钟斐这个人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凶巴巴的,有着很强的距离感,她以为他的脸也是硬邦邦的,没想到却意外地很柔软,触感也很好,她沿着钟斐的面容轮廓摸到了他的眉骨,摸到了那道狭长的疤。

    这应该是陈年旧伤了,摸上去凹凸不平,江栀的心没由来的痛了一下。

    她轻声问:“你这疤是怎么弄的?”

    钟斐攥住江栀的手指,声音带着警告,“别乱摸。”

    江栀却好似没听到钟斐的话,看着他的目光格外认真,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心疼,她抿着唇,问道:“疼么?”

    只要是伤疤,自然都是痛的,就算现在不痛了,曾经也痛过。

    可是,从来都没有人问过钟斐——疼么。

    就好像他天生就应该铜墙铁壁,生来就注定刀枪不入。

    钟斐目光微微闪烁,他看着江栀,眼眸越发深邃漆黑,瞳孔里印着面前这个女人小小的缩影。

    慢慢的,这个缩影越来越近。

    钟斐感觉眉骨上一阵柔软,江栀把嘴唇印了上去。

    她在亲吻他的伤疤,用自己的方式,慢慢抚平那个陈旧的疤痕。

    刹那间,钟斐感觉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好像塌陷了,变得柔软起来。

    江栀抱住钟斐,这个男人是这样的高大,强壮,肩膀宽阔,肌肉有力,江栀忽然想,如果能被他拥抱,那该有多么温暖。

    她的吻很轻柔,软软的,带着淡淡的酒气和身上的香气,从钟斐的眉骨一路往下,她亲吻他的眼睛,鼻梁,下巴,然后是脖颈,鼻尖扫过他的喉结,江栀眯起眼睛看了看,忽然张口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

    钟斐闷哼了一声。

    他的理智也因为这突然的痛而回归,猛地伸手推开了身上的江栀。

    钟斐站起身,他的呼吸很急促,也很粗重,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看着是这样的落寞又落魄,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着,他顿了顿,然后大步离开客厅。

    “钟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