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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儿在回月溪宫的路上。

    她对贺太后和萧皇后发着牢骚:“虽说,娘娘不指望她们给什么安慰。起码,也用不着像审犯人似地,那么问你。”

    郑妃示意莲儿说:“路上,不要议论这些。”

    莲儿环顾四周见无人,她吐了一下舌头,悄声道:“我知道,说贺太后坏话,是会惹祸的”

    郑妃和莲儿快到月溪宫时,她俩远远见王公公屁颠屁颠的走过来。

    离近了,王公公躬身唱诺道:“郑妃娘娘,小的有礼了。娘娘落难回来,万幸、万幸。我从彤帝哪来通禀一声,晚膳,彤帝移驾月溪宫。请娘娘多做准备。”

    郑妃听彤帝过来与她一起吃饭。她脸上的愁云顿消浅浅而笑说:“有劳,王公公。”

    王公公谦卑一笑:“娘娘,客气。这是小的差事。事儿通知到了,我省了几步。就不进去了。”王公公躬身让郑妃回宫。

    莲儿一进到宫内,顿时眉开眼笑,看向郑妃说:“这才叫做苦尽甘来。”

    郑妃眉梢轻佻道:“看你比我还高兴!”

    “当然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唯主人是从。”她说完转身去叫另外两个侍女,赶紧去收拾寝宫。

    郑妃心中百感交集。她刚逃月溪宫,彤帝就来看她,哪能不心潮起伏。偌大一个皇宫,就这么一个皇上谁不抢谁不争?郑妃又叫侍女去后院,采回来七八枝早菊。郑妃亲手装在花罐子里,早菊初开,花蕊浅向上簇拥起,片片洁白的花叶,曲卷着透出光泽,似染天成。她别有心意,表白纯洁。

    彤帝人还没到,御膳房已把几笼屉的酒菜,摆在月溪宫的桌上。王公公一声:“皇上驾到……”

    郑妃是泪流脸颊,她慌着跑到宫门,迎驾。

    彤帝人没进门,笑声已进。他三十多岁,身穿紫袍,身材魁梧,一张微胖的圆脸,眉宇间透出一种帝王之气。彤帝迈步进来,见郑妃要屈身下拜,他连忙扶起郑妃笑道:“朕来看看,朕的郑妃……受委屈啦?”

    郑妃双眼飘光似泪又笑:“我当是皇上,早把我忘啦。”

    “唉,郑妃,冤枉朕啦。你要再不回来,我就派人找你去啦。”彤帝端详郑妃:“回来,就好。见了你,朕倒是饿了。”

    王公公等人听彤帝饿了,忙着引皇上往里走。里面一张紫檀木长桌,两张紫檀坐凳。长桌上八九碟山珍海味,酒壶、酒樽、筷子摆了大半桌。

    彤帝坐稳以后,他端起酒樽,又是一阵开怀大笑:“这酒,算是朕,给你压惊了。”

    郑妃低头只陪喝酒,三巡以后,才泪眼汪汪看向彤帝说:“臣妾,去给贺太后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