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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将他的衣摆吹动,那柔弱的手牵着他不放,大有抗衡到底的决心。他无奈回过头,叹息道:“你想要什么?”

    “如果想要你的心呢?”澄澈的双眼不知何时布满倔强,仰头看他的样子令人心软。

    “我给不了……“

    “是你不敢!“

    或许是僵持太久,他的太阳穴隐隐有些疼,于是不耐烦拂开那只手,默不作声走回床上。

    “出去。”冷冷的命令传来,他已经面向窗那边躺下了。

    不知道门边的她站了多久,悄无声息,后来他就睡去了,醒来时房间空荡荡,连那花也消失不见,是她带走了吧。

    眉柔魂不守舍地回到靳家,在这里,早有人等着。

    依旧是那靳夫人,正悠闲在客厅喝茶,见她走进来便放下了手里的瓷杯。

    “你是不是叫眉柔?”

    她点点头,那一巴掌的事想起来依然有些心悸。

    “从这里搬出去!“靳夫人优雅地靠着,全然不是医院里的模样,恢复到原来的雍容华贵。语气竟和靳末之有些像,同样冷冷的,与人保持距离。

    虽然她不是死乞白赖之人,但好歹在这里待了许久,且之前牵了契约,哪是一句话就能打发的,她理了理思绪,落落大方地开口:“夫人,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在今天之前,我从没见过夫人,所以恕我不能听从。”

    说完,一道锐利的眼神就朝她看来,十分复杂,夹杂着不屑与质疑。

    “听说是少爷救的你?”

    “嗯。”

    她的精神不好,浑身散发倦意,现在只想好好去休息,平复刚才的心绪,但这个靳夫人却抓紧不放,令她有些不快。

    “夫人,现在是下人的休息时间,请夫人有其他问题明天再问好吗?”

    她已顾不了许多,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了。

    倒是那靳夫人见她这模样,心里盘算着末之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教养,这下想赶她应该不是难事。心下一宽,于是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她如临大赦,这靳氏母子都是比较难懂,心思极细极深,甩甩头,深吸一口气就回了房。

    管家知道靳夫人突然上门实在是没有预料到,尤其是还和眉柔打了照面,知晓其中缘由后就困惑不解,只因那一巴掌的事他不知道。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派人去通知医院里的少爷,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可等了半天靳末之就回了一句:“随母亲去,别激怒她。”

    这是人家庭里的事他不好多嘴,得了命令便去了,心里却为眉柔捏一把汗,不知道这小姑娘会有什么麻烦。

    眉柔待在房间里,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去,突然觉得很孤独,曾经的她什么都不怕,对于一个死过的人,还怕什么呢?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动了心,爱情像是一个漩涡,深深地把她吸引了进去,等回过神来时,已逃不出。她以为靳末之也一样,会有这种迷醉感,但,是她自作多情了。

    白天他的表情、动作无一不是一根扎在心头上的刺,刺痛她的心,甚至前阵子那温柔的语调还响在耳边,为什么人会说变就变,在她还来不及适应就又离去。

    还有,为什么靳夫人对待她会如此,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那般,难道在以前,她们见过吗?

    各种复杂的事困扰着她,辗转反侧,在夜里失眠。稍稍亮堂一些的未来又暗了下去,只能在心里哀叹。

    在医院修整了几天的靳末之也搬了回来,说是已经好了大半,只需要再静养些便可以。

    跟着他一起的是哪个靳夫人,搀着儿子慢慢朝别墅走来。她本是干着自己的活,没注意到这边,但发现嘈杂声越来越大,索性也跑了来。

    靳末之一眼便看见那抹身影,却没有停留,依旧朝前走去。见到他能出院眉柔挺开心的,不想他如此冷漠,脚步不知不觉也停了,掉头回到原来的地方。

    这一个小的细节被靳夫人看在眼里,当下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心里暗自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