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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无情爱者,无忧亦无怖。这佛家禅语,真是至理名言。只是,说爱未免有些片面,只不过一个“在乎”,忧和怖便无法挥去。

    有担忧,有难受,有喜悦,甚至还有自卑。我想,这才是真正的人生。不管怎样,我感谢顾西。

    只是,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然地面对他。慕欣,是我的劫。我无法抹去自己心底的自卑感。这种自卑感的来源,不仅是慕欣,更是我的母亲。

    顾西从医务室回来的时候,眼睛里多了种莫名的忧伤。我救孟向威的事,被同学们添油加醋地说成了闲话。

    这些闲话顾西自然也听到。他上课除了画画,就是睡觉,再不与我说多余的话。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会替我关上窗户,还是会走在我身旁,还是关心着我,关心着我的事。只是,这些关心都是用沉默来表达。

    而我,也用沉默来接受着他给予我的一切。看着他如同潭水一般沉寂的眼睛,我不忍心再将他推远。

    中秋节将至,筒哥哥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知道我们中秋不放假,他说他会来我们学校看我。因为这,我开始了对中秋节的期待,心底多了丝温暖的光。

    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我终于看到了他。

    他穿着一件淡蓝色毛衣,白色休闲裤,站在窗外冲我温和的笑着。那微笑挂在他俊俏的五官上,让人感觉不真切,飘渺得像是见到了传说中的天使。他轻敲了一下窗户上的玻璃,他叫我:“冰儿。”

    我走到他面前,笑着说:“筒哥哥,你来了。”

    “穿这么少,冷不冷?”他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问他:“你们这次放几天假?”

    “一个星期。”他抚摸着我的发,“这次放完假回去,只怕得等到年底才能再见到你了。”

    我说:“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啊。”

    他笑了笑:“也是,看,知道你们不放假,我提前给你买了些吃的。”

    我这才发现筒哥哥的手中提了一个大大的购物袋,我接过来说:“谢谢你。”

    “什么时候放学?”

    “还有一节课。”我说。

    “那我等你放学,陪你吃顿饭。”

    “好。”我笑着说,“那我先进去了。”

    我站在座位前,筒哥哥给我的购物袋太大,我不知道该把它放在哪。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顾西将我手中的袋子接了过去,然后示意我进去坐好。待我坐下后,他将椅子向外挪了挪,将袋子放在了我们的椅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