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驾,驾……”

    快点,在快点,千文赶着马车一路狂奔,丝毫不敢有停歇。原本应该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的被缩短了一半。

    ‘望春堂’张家在燕来县的另一家药铺,堂内名医众多,每日问诊时分必会排起长龙,民间口碑极好。千文沿途问了几个人,终于打听到了望春堂的所在地。马车刚到药铺门口,千文便心急火燎的跑进了堂内,没容小伙计说上一句话,拉起坐堂的郎中转身便走。

    “诶~你是干什么的,我们这里正排队呢,你冲进来把郎中拉走算怎么回事,你还有没有些先来后到。”望春堂内,一位排队等待就诊的大婶顿时吵吵嚷嚷的不干了起来。

    “这位大婶,我家小姐现在昏迷不醒,实在是万分紧急啊。”千文弯腰打躬作揖,好一顿求情。

    “你家小姐生病就能不管我们啊,我告诉你我们可是先来的,你把郎中给我松开。”大婶上前不依不饶的拽着千文的衣服。

    “这位小哥,老夫只坐堂,不出诊。”老大夫一脸严肃的缕着胡须,丝毫不为所动。

    “这、这……”千文焦急的直跺脚。

    这可如何是好,这望春堂的郎中居然只坐堂不出诊,千文站在原地六神无主的搓着手。

    “诶,你不是那天跟曲小姐过来王府的小厮嘛。”就在千文想要跪下跟老大夫求情的时候,一个好似天籁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了起来。

    千文猛的一回头,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朝着身后奔了过去。

    “沈小将,请您带我去见王爷。”千文紧紧的握住了沈宴的手,好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抓着不放。

    见王爷?沈宴有些不明所以。

    “求你带我去见王爷吧。”千文一下跪在了沈宴的面前。

    “好,好,你快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见曲小姐呢。”沈宴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千文。

    “我家小姐昏迷不醒,急需郎中救治。”千文差点哭出来。

    曲小姐昏迷不醒?老天,这可是大事啊,他得赶紧通报王爷。

    “快,快,跟我回王府。”沈宴顾不得寒暄,拉起千文就往王府飞奔。

    楚钰的眼皮这两天总是跳,不过他却没有在意。如今,文王一派已经不成气候了,大皇子也是个庸才,眼下不足为患。不过,那个小丫头却是个难啃的骨头,油滑的好像个泥鳅一般。楚钰想到曲悠,不由的掀了掀嘴角。

    “王爷,沈宴求见。”书房外,温管家低声通报着。

    “让他进来。”楚钰回身做到了主位上。

    “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沈宴心急火燎的带着千文走了进来。

    “沈宴,你的教养。”楚钰皱眉,有些不悦。

    “哎呀,还说什么教养啊,没时间计较那些了。”沈宴一挥手,一派的不拘小节。

    “我跟你说啊,这个事可是个大事啊,你要不听可别后悔啊。”沈宴神秘兮兮的挨了过去,他就不信楚钰会不好奇。

    楚钰拧着眉,眼底含冰的看着沈宴,那种危险的眼神仿佛只要他在靠近一寸,马上就会被扔出书房门外一样。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可以了吧。”沈宴双手举起,无奈的告饶。真是要命的洁癖啊,也就那个曲小姐能受得了他吧。

    “算了,小爷我不说了,还是你来说吧。”沈宴微微侧身,露出了身后的千文来。

    “奴才千文,见过王爷,请王爷救命。”千文上前直接给楚钰磕了一个头。

    望春堂那边已经没有可能了,现在他只有把希望压在睿亲王的身上了,希望小姐可以吉人自有天相。

    “曲家人?”楚钰问道。

    “回王爷,奴才是曲悠小姐身边的小厮。”千文瑟瑟发抖的低着头。

    “抬起头告诉本王,缘何喊救命,何人需要本王来救。”楚钰起身绕过红木桌,来到了千文的身边。

    “王爷,我家小姐现在昏迷不醒,急需救治。”千文泪流满面的抬起头。

    “曲悠……”楚钰倒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相信。前些天白露书院搬家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缘何昏迷不醒。

    “沈宴,速唤卫何来见本王。”楚钰转头吩咐着沈宴。

    着急了吧,着急了吧,就知道曲小姐有事你会坐不住,你倒是别动啊。沈宴有些嘚瑟的看着楚钰。

    “沈宴,假如曲小姐因你而延误,本王唯你是问。”楚钰冷冽的看着沈宴。

    我呸呸呸,真是好心被雷劈啊。要不是小爷我把这奴才带了回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曲小姐生病呢。沈宴气的要死,使劲一甩衣袖便出了书房。

    “速去前方带路,本王与你一起回去清河村。”楚钰瞟千文一眼,率先走出了书房。

    太好了,成了,小姐有救了。千文激动的站起身,追着楚钰而去。

    曲悠的这一觉睡的可真饱,她轻轻的睁开眼,使劲的伸了个懒腰。诶,不对啊,什么东西这么沉。曲悠直起身往回拉了拉被压麻的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枕在她腿上的二伯母。

    “二伯母~”曲悠动手轻轻的拍了下程氏。

    “小悠,你醒了。”程氏有些惊喜的看着曲悠。

    “什么醒了?”曲悠有些奇怪的看着程氏,二伯母怎么怪怪的,她睡醒了可不就醒过来了,她干嘛那么激动。

    “老天保佑。”程氏激动的冲着天空念叨了一句,“你这孩子你都要吓死我们了,好好的怎么会昏迷了三天呢。”

    程氏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轻轻的拍了曲悠一下。

    昏迷了三天?我天啊,她只不过帮助云洛度过了一次难关,就耗费体力昏迷了三天,怎么会这样啊。

    “二伯母,我真的昏迷了三天。”曲悠还是有些不相信。

    “好啦,你刚醒胃里一定发空,我这就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顺便再派人通知你奶奶和你娘,她们啊还在佛堂给你祈祷呢。”程氏高兴的给曲悠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

    曲悠醒过来的消息如一阵风一样,瞬间刮遍了整个清河村。那些在曲家工厂上工的村民是真心的为曲家高兴着,也有那些看着眼馋的人,也只能在心里暗暗的诅咒着。

    “呸,老天爷真不是张眼睛,怎么就不把那个赔钱货给带走。”姚氏在厨房里一边熬着糊糊,一边低声的诅咒着。现在大半个清河村的人都在曲家的工厂上工,她也只敢在自己的屋内说说曲悠的坏话了。

    “臭娘们,整天嚼老婆舌,曲家那么大的家业,你跟着搅和了半天,居然一个铜板没有带回来。你说,你是不是拿钱出去养了野汉子。”李想坐在土炕上喝着小酒,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菲儿的工钱原本就少,现在都被你拿去喝了酒,将来还拿什么来当嫁妆。”姚氏站在厨房里大声的回击着。

    “老子养了那个赔钱货十六年,老子用她些银子还敢叽叽歪歪的,惹急了老子卖掉她。”李想喝的五迷三道的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