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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杨祈乾的喊声,木匠两步就窜了过来。他一把掀开睡袋顶部的头罩,露出了山猴子的脑袋,仅仅过了一夜,原本红润饱满的一张脸此时竟然透出一种青灰色,半睁的双目眼窝深陷,双颊跟被谁用手狠狠掐住一样塌了下去——已经看不出一丝活人的气息!

    费姐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回去翻医药箱,作为医生的她看到这幅模样的山猴子,首先想到的是施加医疗手段进行急救,根本顾不上恐惧或是悲恸,这是一种长期工作所形成的条件反射!

    但是当她抱着一堆急救药品和用具再次跑回到山猴子身前时,这种条件反射还是被情感所替代——“哗啦”一声所有的药品、用具都掉到了地上,费姐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地上,抱着山猴子干瘪的脸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看来凭她多年的医务经验,已经判定了山猴子的死亡!

    “闭嘴!”木匠的这一声断喝不仅震的大家耳膜嗡嗡作响,就连殿顶的瓦片也被震掉了几块,噼里啪啦的摔碎在殿门前的地上。费姐猛然停掉哭声后不知是被憋住了,还是被这暴喝声震晕了,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山猴子旁边。

    木匠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费姐,而是一把撕开了整条睡袋,把山猴子的全身都露了出来!原本还算健硕的身体此时也好像瘦了几圈,胸腹凹陷,两条手臂已经发皱起皮,好像直接贴在了骨头上。

    “完了。”杨祈乾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但看到干瘪成这样的身体也不禁泪水上涌——山猴子肯定没救了!瓶盖儿和坠子从听到杨祈乾的喊声起,就一前一后的守住了殿门,一直没过来,这俩人的专业性极强,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直到此时坠子才回头问了一句:“山猴子怎么了?”

    “他中毒了,死不了!你俩注意警戒,门外只要出现会动的,不管是什么,都先给它一梭子!”木匠一边低头从腰包中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回答到。

    “知道了!”坠子和瓶盖儿同时回了一句,紧接着就是两声“八一杠”的上膛声。

    此时悠悠转醒的费姐恰好听到了“死不了”三个字,“你说什么?果果还活着?”她紧紧盯着木匠的脸问到。还没等木匠回答,费姐已经从散落一地的急救工具中抓起一根绿色筒身带红帽的笔状针筒,抬手就要向山猴子的胸口刺下去!

    “你干什么!”木匠抬手打飞了费姐手中的针筒,一脸惊疑的喊到。

    “这是肾上腺素!必须马上恢复他的心跳!”此时的费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萎顿,职业素养使她根本没去计较被木匠打疼的手,而是准确地从散落中的物品中又抓起一只肾上腺素,看样子是要再次扎进山猴子的胸口。

    “等等”这次木匠口气缓和了许多,但还是一把攥住了费姐拿着针筒的右手。

    “他有心跳,你摸摸就知道了。”木匠轻轻说到,同时拿下了费姐手中的针筒扔出去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