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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有愧于对陆依的伤害,也许是听进了秦朗的劝告,经过了那晚的秦深变了很多。不再总是醉酒状态,一心扑在了工作上,每天都会加班到点才离开公司。

    在秦朗看来他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事,但总比喝到烂醉再去招惹陆依要好。

    有天韩冰回来,向陆依抱怨:“楼下这几天一直停着一辆揽胜,有个男人总在车里往我们楼上看。今天回来时他就站在车旁,我好担心他会尾随我上来。依依姐,你晚上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当心点。”

    陆依知道是秦深,这让她有点心悸,怕他哪天再喝醉来闹事。可是秦深并没有来叨扰她,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来过,陆依心里的恐惧慢慢消散。韩冰回来时偶尔还会提起楼下那辆车和那个人,陆依对秦深又泛起丝丝怜悯。

    晚上吃饭时,韩冰问陆依:“依依姐,你觉得那个人为什么老在我们楼下?我今天回来又看到他了。”

    陆依笑笑不作答。

    “我猜一定是他暗恋的人在这栋楼里,他又不敢表达,所以只能天天来这等着,等有了机会好向她表白。”韩冰觉得自己的猜测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命中率。

    吃完饭,陆依对韩冰说:“冰冰,我有点事出去下,一会儿就回来。”

    韩冰忙道:“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陪你去吧?”

    陆依笑着摇头出了门。

    ……

    秦深没想到陆依会出现,见她站在车前,面无惊色的看着他,秦深猜她已经知道他经常来这里了。上次被秦朗接走后的第二晚,他回来开车,抬头看见楼上某个厨房里,陆依正在做饭。仿佛一下子回到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虽然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却让秦深有了两人共处的幻觉。

    来的次数多了,他发现陆依总在每晚八点多钟做饭,那个每天九点多回来的女孩应该是她合租的室友。她依然和从前一样悉心照顾着身边的每个人。

    秦深磨蹭着从车上下来,有些许被识破的窘态。刚想解释下,自己并非有心来打扰她。陆依却先开口道:“你不要再来了。”

    这话把秦深心底死灰复燃的星星点点又浇灭了,受伤似的垂下头。看他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让陆依不禁又心疼起他来。

    “我明天要外出培训,最近几天都不在,你不要过来了。”陆依声音轻柔,似乎怕再伤了他。

    秦深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欣喜着原来她并不是要他永远别来,只是怕他空守几天。

    陆依后悔不该给他无谓的希望,转身上了楼。她知道自己对秦深狠不下心,可总这样来来回回,只会让彼此更痛苦。秦深在感情里对她太过依赖,不能用成熟的心态去处理感情中遇到的问题。而自己的个性又太过软弱,只会不断的迁就他,纵容他。他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并不全是因为秦深的多疑。在这段关系中,没有谁是对的,两个人都是过错方。

    ……

    流感来得太不是时候,课程明天就结束,偏偏这时候摊上了。

    陆依在床上蜷成一团,即使把能盖的东西都盖上了,还是冷得发抖。一早起来就觉得有点头痛,到了下午又冷又晕的。实在支撑不住,课没上完就提前回来了。回来时忘记了买药,现在又实在起不来,只能硬捱。

    吵闹的电话铃声把昏昏欲睡的她惊醒,摸索出电话,看到屏幕显示着秦深的名字,在异地他乡,孤独生着病的陆依,满腹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

    “下课了吗?”秦深问她。担心她一个人在外地,这几天他总会在她下课后给她打个电话,虽然每次她都是不咸不淡的应几句,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我下午发烧,没上课。”陆依努力平复声音,不让他听出自己有多委屈。

    “烧的严重吗?有没有吃药?”秦深紧张的问。

    “没有,睡一觉就好了。”陆依没精力说更多话,可又不想挂了电话,这刻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似乎胜过良药。

    “你先睡一觉,我一会儿买了药送过去。”

    陆依想他可能忘了自己现正身处离他三百多公里的异地,又或许他的意思是在网上买了让跑腿的送过来。烧得迷迷糊糊的她没多想,似睡非睡的等着有人来送药。

    似乎过了很久,陆依隐约听到有人敲门。同住的人开了门后又过来叫她说有人找。陆依强撑着走到门口,见是秦深,有些惊讶的问:“你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