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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诅咒?!”

    众人骇然。

    “不错!”尹慕尘点头道,又看向秦朗,“刚才你的一句话提醒了我,疫病的源头的确就在镇内。也许是张铁匠父子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又或者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而梁茂失踪的几个时辰里也是如此,所以他们才会中了诅咒,浑身血液变黑而死。”

    秦朗怀疑道:“可整个镇子我们都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尹慕尘:“那只能说你们找得还不够仔细。”

    秦朗面色一窘,骂道:“你!你一个唱曲的小白脸懂什么!”

    白望沉了沉脸,喝道:“秦朗,不得无礼!”

    陆放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趁机埋汰道:“看来还得我们北棣出手,帮帮皓辰啊!”

    秦朗气得直跺脚,无奈要顾及白望,只能将怒火压下来,恶狠狠地盯着门板,一副要用目光把大门给烧穿的样子。

    始作俑者尹慕尘完全无视了门外剑拔弩张的气氛,又道:”清水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整个镇子全部搜一遍太费功夫,时间也来不及。”

    陆放没好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尹慕尘沉吟片刻,又问道:“阿鸢她爸,你对镇子比较熟悉,可曾听说过镇子上有什么古怪,或者鲜少有人出入的地方?”

    “咱们清水镇向来平静得很,从来也没听说过哪里发生过怪事。”

    “那你可知道张铁匠平日里与谁走得比较近?”

    “老张这人平时话比较少,除了他儿子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亲近的人。”阿鸢父亲皱着眉头回忆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啊!不过倒是有一个人还算与老张有些来往。就是住在镇子东边的老杜。”

    尹慕尘目光一沉:“此人是谁?”

    “老杜是我们这里的一名行商。清水镇的人多半怕生,不爱与外头接触,也很少有人会离开镇子去外头谋生。只有老杜不同,他年轻时就经常爱往外跑。后来跑着跑着还生出了一门赚钱的法子。每一次他出去都会带些外头的东西回来,在镇子里卖。当然了,他也会带上咱们镇里的布匹或是有意思的小物件拿到其他镇子上,反正就是赚个跑腿钱。”

    尹慕尘垂眸沉思:“原来是个行商。想必张铁匠也是为了营生,便托老杜拿着自家的铁器去其他镇子上卖,一来二去两人才会熟悉起来的。难道是那名行商从镇子外头带回来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所以才引起了清水镇的灾祸?”

    不管怎么样,那名行商是他们如今唯一的线索,看来还需要去找人问个清楚才行。

    尹慕尘心里下定了主意,于是问道:“那名杜姓行商如今可在镇内?”

    “哟,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好久都没见着老杜了,大概是又跑出去了吧。”

    尹慕尘追问:“老杜有没有妻儿?”

    “家中有个媳妇,不过两口子好多年了也没孩子。听说一直想要,就是怎么也怀不上。”

    “杜家娘子可有患病?”

    “倒是没有听说。”

    “可否麻烦您带我们去杜家看看?”

    阿鸢父亲爽快答应:“行啊,我知道他家怎么走。”

    阿鸢父亲已经同意,可陆放还没有要开门的打算,尹慕尘拿手肘顶了顶门板,催促道:“喂,还不开门?”

    陆放迟疑地捏着手里的钥匙,低垂的眸子里满是犹豫。

    秦朗一下子着急了,作势就要去抢陆放手里的钥匙:“他们俩明明都没事,快把人给放了。”

    陆放迅速抽回手,又警惕地抬眸看了眼门缝,再三确认道:“你们…真的没事?”

    尹慕尘一下子被他给气笑了:“你怎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巴不得我们俩在里头暴毙啊?”

    “我只是担心你们会把病传染给其他人。”陆放咬了咬牙根,似乎是做了很大的决定,最终还是掏出钥匙给里头的二人开门,“没事最好,快些走吧。”

    杜家离阿鸢家倒是不远,阿鸢父亲带着他们约莫走了小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就站在了一间小宅院前。虽然也是自家盖的房子,但比起镇中其他民房来说杜家的房子可要宽敞得多,看来平日里老杜赚得的确还不错。

    阿鸢父亲礼貌地拍了两下门,可等了许久仍无反应。

    陆放皱眉道:“会不会是人不在家?”

    秦朗道:“不能吧。现在外面乱成这个样子,每家每户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怎么还会往外跑?”

    陆放仍不死心地敲了两下,可门板的另一端仍是一片寂静,出了徐徐微风自里头透出来之外,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阿鸢父亲叹失望地叹了叹气:“看来真不在家。我们还是先走吧。”

    “等等!”众人就要转身之际,站在最后头的尹慕尘忽然开口,“这间屋子不对劲。”

    陆放问道:“怎么不对劲了?”

    尹慕尘道:“我总觉得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陆放又猛地吸了几口气,“我怎么没有闻到?”

    尹慕尘睨了眼对方,道:“你要是跟我一样和尸体关在一起一晚上,你也能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