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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打听那么多?你想对我们宗主做什么?”

    尹慕尘万般无奈:“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陆放仍是一脸警惕的盯着尹慕尘,一副小孩子生怕被人抢了玩具的模样:“该不是因为梁茂死了,你就想另攀高枝吧?我可警告你,别对我们家宗主动什么歪心思!我们宗主不喜欢男人!”

    尹慕尘:…

    翟肃他不喜欢男人,我就喜欢男人了?!就算你家宗主愿意,本大爷还不愿意呢!

    尹慕尘反复强调:“真没那心思!都说了我对北棣山仰慕已久,如今好不容易看到真人,所以才多嘴问几句。”

    “最好是!你这…”陆放冷哼,满脸鄙夷。但一想到昨夜小白脸误打误撞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回,还是把本来想说的‘你这种货色’给咽了下去,“反正我们宗主不会喜欢男人的!”

    尹慕尘哭笑不得:“知道了,知道了!就是给我是个胆子也不敢打堂堂北棣宗主的主意。刚刚你话还没说完呢,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年前北棣山巅巅那场旷世之战你知道吧?”

    尹慕尘顿了顿,想起那天从几名少年那里偷听到的事情,猜道:“你是说尹宗主和其弟子翟肃反目成仇的那场?”

    陆放向尹慕尘投出一个‘算你还不是太蠢’的表情,接着道:“十年前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偷袭宗主,宗主与他斗了三天三夜,最后成功将那竖子斩杀。”

    尹慕尘愕然。

    三天三夜?亲手斩杀?

    可他明明是被翟肃偷袭的呀?连半招都没来得及回击,又哪里来的三天三夜?

    尹慕尘问道:“是翟…是你们宗主说他亲手杀了翟肃?”

    陆放一下子好似被冒犯到,没好气说道:“不然呢?”

    “是你们亲眼所见?”

    陆放被问得一愣:“那倒是没有。宗主是在翟肃死了之后才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尹慕尘暗自心想:那也就是说所谓的北棣山巅之战根本就没有人看见过,一切都是翟肃自己编撰出来的?是为了掩人耳目成功盗用他的身体吗?

    陆放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里透出些许落寞:“宗主虽然赢了,可自那以后,宗主就变了。他变得不苟言笑,每天躲在自己屋子里,不到万不得已不出来见人。”

    哼!当然变了!压根都不是同一个人,能不变吗?

    陆放一杯接着一杯,不只是尹慕尘说的,还是自己自言自语:“大概是被那狗东西伤了心,所以才性情大变吧。宗主对他那么好,从小到大事事庇护,无微不至,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还要杀他?当年他要是落我手里,我一定要将他凌迟削骨,折磨致死才解恨!”

    这话你可别在翟肃面前说…

    尹慕尘又问道:“尹宗主的‘泽清剑’享誉天下,可我刚才见他使的佩剑好像跟之前的不太一样啊?”

    陆放也不避讳,直接道:“那是篪阎剑。原本是翟肃那个孽畜的佩剑。”

    “哦?尹宗主为何要改用他人的佩剑?”

    陆放故意低下头凑近尹慕尘的方向,顿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才是我们宗主的厉害之处!”

    “…”尹慕尘挑眉,“何解?”

    “对于修士来说,佩剑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佩剑灵器是认主的,旁人很少能夺取,可我们宗主不仅打败了那孽畜,还夺了他的佩剑为己所用,狠狠羞辱了他一番,难道还不厉害?”

    尹慕尘挑眉:“这是你们宗主自己说的?”

    翟肃道:“那倒不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尹慕尘:“……”

    得!连借口都给人家找好了,你倒是会给凶手省事!

    尹慕尘心里苦笑。

    如此看来,陆放并没有投靠翟肃,他只是不知道。傻小子只是不知道而已…

    一直堵在尹慕尘胸口的一团闷气在此刻得以纾解。

    还好,他没有被所有人背叛,起码还有那么一个傻小子惦记着他。

    这样也好,依陆放沉不住气的性子,若是知道了真相必定会去找翟肃算账,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了。

    起码现在陆放还活着。

    尹慕尘兀自想着,忽然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只见陆放已经一头栽倒在桌上,整张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显然是喝多了。

    喝醉了的陆放也还算安分,双目紧闭,只是嘴里还不停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