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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关于符文的原始记录,安德烈大法官全塞给了我。我翻到有巫毒沼泽的那张,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块符文图样,一枚深蓝色的星匙。下面几行小字模糊不清,一时辨认不出。

    巫毒沼泽,那里远古时曾是一片丰饶的平原,也是著名的粮产区。后来平原地下发现了水晶矿,人们开始大规模开采,粮产区变成了矿产区。开采得太多,水晶枯竭,地表塌陷,平原变成了起伏不平的洼地,最终逐渐形成了巫毒沼泽。

    粮食没了,矿也没了,但有一件事亘古未变。巫毒沼泽从远古起,就是夏季流星雨最好的观测地。那里的古老传说认为巫毒沼泽看到的流星有特别的魔力,对它许的愿一定会实现。星匙的意思正是瓦罗兰古语的流星,我想这之间也许有些联系。

    我又翻了翻剩下的莎草纸,上面的记录也都差不多。有几张上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地名,也画着其他的符文图样。另有一张莎草纸上没有图,只有几行字,我认了一下,上面写的是几枚符文的名字,但也只有名字。想必这几枚符文是记录缺失的。这全大陆独一份的记载上都没写,那就不能指望还有人知道它们在哪儿了。

    其实本来也好,不知道就可以不去找。但如果缺失的这些与所谓复活魔法有关,那我就不能漏过它们。

    没什么需要现在看的了,我重新收好莎草纸。看看窗外,火车已经开了将近两个小时了,现在到了宏伟屏障,正沿着莫格隆关一侧的蜿蜒山路慢慢行进。天色不算早,正是日落时分,从朝东一侧的车窗恰好可以看到太阳从巨神峰慢慢落下,十分漂亮。我站起身来想叫安妮看看日落,却发现她不在。

    我赶紧看看旁边的车厢,前面那个车厢没有,后面那个也没有,刚刚和她一起玩纸牌的小孩子也不见了。我有点担心,这时一个乘务员看到我,问我是不是在找安妮。

    “她在餐车呢。”她说。

    我谢了她,拿了手杖往餐车挪过去。刚到餐车车厢门口,我就看见几个人围在那里,中间坐着一个安妮,她对面坐着个比她大不少的少年,戴着副眼镜,和她一起玩游戏的小孩子也在一旁。他们还在玩纸牌游戏,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挪过去,看安妮的脸色不太好。

    “你要输了。”那个小孩子说。

    “我没有!”

    他们这一次用的纸牌很多,全用上了。少年手里一大叠,安妮手里只有几张±面上还剩六张牌,安妮全拿了也还是输定了。

    她下了很大的决心翻开面前两张,都不一样。对面的少年笑了笑,把纸牌一张张翻开,每次都拿到成对的。安妮使劲抿着嘴,我看她快要哭了。

    “你输啦。”一边那个刚刚要和她一起玩游戏的小孩子说,他伸出手来:“给我吧。”

    安妮十分不愿意地拿出她的小背包,取出有崔斯特签名的那个纸牌盒子。她还在犹豫,那个小孩子一把抢了过去。这事不对,我赶紧叫住她。

    “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安妮终于看到了我,她眼睛里已经有点泪花了,但她咬着嘴唇,使劲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说,说我很厉害,但是没有他哥哥厉害。他要我来和哥哥玩,赢了就给我巧克力。”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这个?”我指指纸牌盒子。

    “因为我的巧克力都给他了。”安妮小声答,“他说可以用这副牌再做赌注,把巧克力赢回来。”

    还能这么坑一个小孩子,我也服了。“你们别太过分。”我说,“这玩意比你的巧克力值钱多了,快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