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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回到西来楼,还未进门,尼雅不停绕着蔺飘缈打转,说是要考校这次出门,她的蔺大哥缝补手法又进步几分。尼雅满意地点了点头:“蔺大哥,你这就叫三补衣而成良工。”

    蔺飘渺伸手推开尼雅直凑过来的脑袋瓜儿,听得一头雾水。

    “呵呵。”尼雅露出满意微笑,得意道:“这是古书上的道理,蔺大哥整天打沙贼,怎么又会知道呢?”

    蔺飘缈瞧她神气活现模样,忍不住就想伸出手指,往她饱满额头弹上一计。他毕竟是没胆子做,因为哈兰善就坐在西来楼内,两眼防贼似的,直勾勾往外盯着。

    掌柜很快去而复返,端出糙脸汉子要的酒菜。可掌柜这才发现一个问题,原来先前糙脸男子拍在桌上的两幅画卷还摊在桌上,让他酒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青衫男子用铁尺分别点了点两幅画卷,问道:“掌柜的,可曾见过画卷上二人?”

    掌柜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画卷上勾勒的一男一女,下意识低声念着人物名字,“慕无征……月儿……”掌柜摇了摇头,“小镇人不多,要是有外地人肯定认得,偏偏没见过这两位。”

    糙脸男子似乎有些失望,将画卷收整摆在一旁,掌柜手脚俐落上完菜酒,便回到柜台后窝着了。

    蔺飘缈继续缝缝补补,好不容易将如梦赋众人割裂的破口补起,却也遇到了难题。当时托大硬接玄天门人重剑直劈,不仅留下内伤,西域衣袍更是被重剑分出一道笔直裂痕,凭他的手艺,就算能补,也是效用不大,只能找时间寻专业布料铺子处理了。

    又是一笔自讨的冤枉钱。蔺飘缈摇了摇头,收好针线,重新叠好衣袍,喝酒解闷。

    蔺飘渺搁下酒杯,忽然想起了一事,先前顾着试剑玄天门,却忘了询问那名为首的玄天弟子姓名。如果不是对方那不容辩解的性格,说起愿意不辞辛劳,冒雨追捕巧荷的这份坚持,到也满对蔺飘渺脾气,毕竟在大漠上,他与师尊郎逸之可被杀贼私下骂成成一狼一狗,一旦嗅着味道,死追不止,寒了多少沙贼的心。

    蔺飘渺摇了摇头,不知姓名也罢,光凭他之作为,下次见面,只不定又得面对玄天门人重剑招呼。

    这时红裙少女望向青衫男子,忽然问道:“二哥,那《无痕剑》传人最后是在洛阳唐府现身,我们偏偏在陕西境内打听,一东一西,会不会相差太远了?”

    《无痕剑》传人?没想到能在此听见自己心心念念寻找目标,蔺飘渺不动声色,继续自斟自酌,小菜佐酒,却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排行老二的青衫男子仔细解释道:“丁香,那次目击消息已过月余,《无痕剑》传人是否仍在河南地界仍两说,我们这次一路南下,也只是碰碰运气,能有其消息最好,没有也罢,不影响我们继续南下决定。”

    被称作丁香的红裙少女摇了摇头,伸出白皙食指把出鞘数分的环首刀推了回去。

    丁香笑道:“二哥只说碰运气,大哥可不是这么想的啊。”

    原来是那糙脸汉子听着两名结义兄妹言语,手轻轻搁在刀鞘上,内力震荡,佩刀自行出鞘露锋芒,显然对那《无痕剑》传人下落可不只是碰运气,而是定要循其踪迹,一决刀剑雌雄了。

    蔺飘渺有些奇怪,中原人不是以长为尊,却不是那名失明的白发老者为长,而是奉那糙脸汉子为首?

    一直不说话的白发老者突然转过头,一双瞎眼与蔺飘渺两眼相对,哑着嗓音说道:“这位小兄弟对那《无痕剑》传人也有兴趣?”

    白发老者这一句平淡话语,将同桌三人目光同时引向蔺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