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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醉应邀前往古玩城的“七友草堂”,一路上薛蔻异常兴奋,一双美眸应接不暇,小嘴儿不停的赞叹三十三年翻天覆地之变化,惊奇当今都市之现代繁华。

    她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从视频监控摄像头,到美女彩绘广告牌;从玻璃幕墙摩天楼,到两轮电动平衡车;从连锁超市大卖场,到街边商铺糕点屋……

    陶醉追着好奇宝宝薛蔻视线看来看去,搞的自己也好像刘姥姥走进大观园一样,惹得逛街的大学女生掩嘴儿直笑。虽然有些尴尬,陶醉还是都耐心的用心神一一给予解答。

    哪怕是在出租车里的时候,她也没有片刻消停,一会从陶醉的腿上爬过去看看那边,一会儿又爬回来看看这边。惹的陶醉老脸绯红,气喘吁吁。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七友草堂。

    门口依旧是一副迎客联:一方洞天藏七友;笔墨纸砚琴棋书。横联:醉乎耕夫。

    一路上,薛蔻赤着羊脂玉一般的小脚,娉娉婷婷的跟在陶醉身边,一张小嘴儿主人这,主人那的说个不停,凭着让人心肠酥软的小模样,让陶醉无论如何也烦不起来,只好乖乖回答她层出不穷的问题。

    有那么一刻,陶醉心中甚至在想:“咋俩到底谁是谁的主人呐?”

    门旁藤椅空空,室内谈笑风生。

    岳翰章老先生正在跟那穿着唐装的中年店主畅谈。坐在右手边岳老先生左手摇着一把扇子,右手盘着一串珠子,他满面红光,喜上眉梢,显然兴致极高。

    而左手边的店主,干好端起茶杯,同样是目露异彩,笑容满面。见陶醉进来,他匆忙的呷了一口茶,随后放下茶杯,起身相迎,他一边口中问候,一边举手施了一个古典的抱拳礼:“陶先生!真是有缘,咱们又见面了。在下薛茗,这厢有礼了。”

    陶醉依样还礼,当面先敬长者:“岳老好!薛兄好!客气客气。”

    岳翰章老人家竟也站起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友与老朽还有救命之恩,岂可以常理论之。快!快过来坐吧。”

    三人坐定!

    岳翰章道:“我与薛茗老弟,也是平辈论交。日前,咱们也曾在此地巧遇。未曾料想,老朽今晨在冰城人寿办理保险业务时,突遇冤魂缠身,命悬一线之时,幸亏陶老弟挺身而出,老朽这才捡回一条老命。

    今日,借着七友草堂这方洞天,老朽厚颜相请,愿与陶先生做个忘年相交的朋友,不知陶先生意下如何啊。”

    陶醉当然是受宠若惊,他赶紧站起身来,也文诹诹的来了一句:“故所愿也,不敢请耳。”

    岳翰章哈哈大笑,随即对店主薛茗道:“恰逢其会,一起如何?”

    店主薛茗学着陶醉的样子一抱拳:“故所愿也,不敢请耳。”言罢三人皆开怀大笑,豪气干云,声震数店。

    遂焚香设案,供奉刘关张。

    三人各报年岁生辰,再一同郑重拜为桃园之交。

    不自欺欺人,亦不欺鬼神。因年岁差异太大,三人只言福祸休戚与共,为难相帮,苦乐同享,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是以:岳翰章为长兄,薛茗居中,陶醉为幼弟。

    三人叩拜完毕,女鬼薛蔻美眸含泪,她扑到薛茗的身边,喃喃的问:“一九七零年,五月初五出生,你叫薛茗?你是薛茗?”

    薛茗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问话,自然不答。

    陶醉当然发现了薛蔻的失态,此刻听薛蔻一问,再联想到二哥的名字:薛茗。一个名字是美妙之草,一个名字是文雅之茶。可不就是一对兄妹……呃……或者说姐弟的名字嘛!

    见陶醉突然失神,薛茗就问:“三弟想到了什么?”

    陶醉恍然回神道:“二哥!还未请教伯父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