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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留了夜食,几人在汀兰水榭的二楼吃着,饭毕又说了些话,林照留了杨宝嘉住在这里,便叫人套车送赵怡回去。
  梳洗过后,林照躺在帐床上,杨宝嘉站在那落地木窗前,她面容静美,月光下皮肤细腻如玉,仰望着朗朗繁星,感慨道:“这楼里的风光还真好,可见薛道是真用心,听说为了你特地建的这木楼呢。”
  湖上波光涟漪,像是一面镜子。
  林照没说话,杨宝嘉也上床去,两人正对着,她想起一事,柳眉若蹙,有些迟疑的说道:“明微,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林照抬眼:“怎么了?”
  “是我表姐。”杨宝嘉小声道,“我方才送她走的时候,她和我说的,只是这件事情有些难开口。”见林照目光灼然,才道,“今天……傅寄春身边那个丫头念的那句诗……表姐说,她好像听过。”
  林照眨了眨眼睛:“如此说来,不是傅寄春的原笔?”
  “或许不是。”
  杨宝嘉说道:“表姐说,许若翎在府上为显清高,时常请些怀才不遇的文客在府上住着,成日吟诗作对,陶冶情操,刚才那丫鬟说的诗,虽然磕磕绊绊,但表姐似乎听许若翎说过,她说这诗句相思浓苦,所以记得清楚,又说这事有些奇怪,你我关系近密,叫我说给你,她也不会说与别人。”
  “原是如此。”
  林照说了这么一句。
  既然是侍郎府请的文客写的诗,傅寄春怎么会知道。
  她转身平躺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床顶。
  不多时,耳边传来杨宝嘉沉稳的呼吸声,林照瞥眼,帮她扯了下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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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杨宝嘉醒来的时候,林照已经去东君台给薛夫人请安了,芒种上来伺候她,说道:“一楼已经摆好了朝食,姑娘梳洗过后就可以用膳了。”
  杨宝嘉点了点头,问起林照来,芒种说那人会在东君台用膳,她便先自己吃了,自知林照现在是一府少宗妇,不似从前做姑娘时无拘无束,叨扰太久会给她添麻烦,叫芒种带个话之后就先回去了。
  晌午的时候林照才回来,薛夫人说四时汀的孩子们这几日不用上学,赵学究前几日下雨病倒了,请了郎中也不见好,又说薛定最近还在备考,薛永总是吵吵闹闹的,就先搬出了寒鸦舍,叫林照给安顿。
  “你去把后院的厢房收拾了一间出来,叫薛永在四叔备考的这段时间住着,他的胳膊刚好,年纪小爱闹,你们都看紧了,别出什么闪失。”
  林照嘱咐芒种,那人正要招呼着丫头们去拾掇,却又被叫住,见林照的表情有些严肃,也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了夫人?”
  “你叫平怜去。”
  芒种大眼睛里满是不解,却还是照做了,平怜来了不上二楼,林照便下了一楼去,丫头们都收拾厢房去了,只有他们两人。
  “你去金玲坊一趟。”林照道。
  “金玲坊?”
  “就是工部侍郎家许府的坊市。”林照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字,“你拿着这个,动静一定要小,去查查,这个到底是谁写的。”
  平怜接过,上面写着一句诗,他跟着薛道这么多年,也认字的,点了点头,脚步稳健的出去了。
  他走后,傍晚三庆就把薛永送来了,不用读书这孩子高兴的很,在楼里面和小丫头们玩成一片,芒种跪在书案前伺候林照写字,看了一眼:“小少爷还真是无忧无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