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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芒种推开卧房的门,瞧着那窗户大开着,床帐被风吹的飘起来,赶紧过去关上,到床边看林照,这人窝在被子里面,似乎是在熟睡着,便将被子稍微拉下来些,只是这一拉,发现林照的脸颊红扑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伸手摸了一下,赶紧出去叫人。
  小寒正打着哈欠站在院子的水缸前用手指搅鱼,瞧见芒种,正要打招呼,就听这人喊道:“赶紧让婆子去请廖郎中来,姑娘高热了!”
  小寒应声,急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端着温热的水带着手巾进来,芒种叫醒迷迷糊糊的林照,可那人烧了一晚上,又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姑娘!”
  芒种尖叫道。
  两日后,林照用过朝食躺在床上,都说不冷了,春分还是坚持着弄了一个炭盆放在这里,热倒是没感觉到,光觉得呛了。
  这丫头还怕自己受冷,特地把炭盆放的老近,林照书也看不下去,光用它来扇刺鼻的烟味了。
  春分大咧咧的说自己是故意的,称姑娘今早刚醒脑些,还是别看书费神的好,一个劲儿的让她多睡一会儿。
  “对了。”林照想起来,问道,“大前天晚上那个香是谁点的?”
  春分手里忙活着:“姑娘是说那个安神香吗?那是小暑在外面买来的,说那香焚起来又好闻又安眠,姑娘觉得如何?”
  小暑?
  林照没有答话,她倒是从来未在这个小孩子身上留心,难不成……
  “姑娘!姑娘给老奴求求情吧!我的好姑娘!”
  院里传来赵婆子撕心裂肺的喊声,林照被打断了思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起春分,那人打开窗子,瞧见院子像是猪肉一样被护院摁住的那人,皱眉厉斥道:“喊什么喊啊!姑娘歇着呢!没空搭理你!”
  赵婆子哭喊连天,瞧见窗口处林照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要往前冲,几个护院赶紧扑上去,再次将她按住。
  “好姑娘!和大夫人说说吧!别撵我出去!”
  赵婆子手扣着地,被不留情的拖拽出院。
  春分把窗子合上,林照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芒种正好进来,给林照杯茶,解释道:“是夫人,姑娘昏睡这两天,夫人不知怎的,忽然让管事的和听笔姐姐挨个院子的查,偷鸡摸狗的,挑唆主子的,爱偷懒不干活的,亦或者是和大丫头老婆子沾亲带故的,一水儿全都给赶了出去,昨晚抓到了他们赌钱儿,今早也全都给撵走了,一概不留呢。”
  “这个赵婆子也是的,上次姑娘那么提点,还是老毛病不改。”春分帮林照更衣,摸着她身上好多了,也放心下来。
  “不是,是抓到了赌钱儿的,顺带把赵婆子以前的事儿给说出来了,夫人这次是下了狠劲儿呢。”芒种咕哝道,“那架势,把听笔姐姐都吓到了。”
  林照呆呆的点了点头,换好衣服后,不顾春分的阻拦去了仁和堂,那里婆子丫头乱成一团,不过旁边有护院守着,谁也不敢乱跑。
  唐氏瞧见她,叫她先坐下,随后道:“谢姨娘的远房侄女?”
  林照看过去,是个十八九的女孩儿,倒是个熟脸,既然和谢姨娘有关系那便是相思阁的人了,看着唐氏,那人冷淡道:“听笔。”
  “你叫碎玉是吧。”
  听笔道:“仗着谢姨娘的势,在府里横行霸道,成日坑拐府里小丫头的月钱儿,还动手打人,夫人的意思是,知会谢姨娘一声,送回河泗老家去。”
  碎玉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瞧见院门口赶来的谢姨娘,刚要哀求却见那人三两步的到了唐氏的面前,忙不迭的说道:“不用知会妾身,夫人一应做主就是。”回头一脸哀戚的看着碎玉,“夫人要如何处置这丫头,妾身无话可说。”
  林照瞥眼,微微蹙眉。
  小暑?
  这孩子和相思阁的云霞也在里头。
  “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