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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语出惊人, 但是好像只惊到了我自己。

    拎着我的蝙蝠侠手都没抖一下,下巴也很平静——因为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看不到他的上巴,蝙蝠侠他脸上带着轻便的防毒面具——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哟, 暴打谜语人啊。”杰森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来。

    他靠在门外,手里抱着达可给达可顺毛, 而达可这只绿茶鹅乖巧地窝在杰森怀里, 精神抖擞地在蹭杰森的胸肌。

    我不甘心地望了一眼杰森的胸肌,又试图扭过头去看蝙蝠侠身上的胸肌。

    “蝙蝠侠,你是不是没有女朋友啊。”我问他。

    “你看看人家红头罩抱受害者, 你再看看你拎人的姿势!”我谴责他,“我是人啊你怎么跟拎猫一样!”

    我也想蹭蹭胸肌!

    不过这句话我埋在心底没说。

    “你吸入了不少的恐惧毒气。”蝙蝠侠没有回答我的话, 反而另开话题。

    “我知道啊!”我能感觉到的四肢在轻微地抽搐。

    脑子里的负面情绪丝毫没有要消失的样子, 耳边也响起了耳鸣,我感觉我听到了时钟在慢慢走动的声音。

    脸上的这个防毒面具毫无用处。

    我抬起手解开了这个笨重的面具。

    “哐当”一声, 面具被我丢在了晕倒的谜语人身上。

    这是光明正大的报复, 蝙蝠侠看上去也没有要阻止我的样子,我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再踹他一脚。

    蝙蝠侠又把我拎远了一点。

    他妈的怎么我一个一米七几一百多斤的人他拎着就像拎只猫一样啊!

    “带上。”他松开了手,把我放到了地上,递了一个他脸上的同款防毒面具给我。

    我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空气,带上了这个面具。

    “你倒是很勇,一个人放倒了这么一堆。”杰森打量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嘲笑, “谜语人什么歪瓜裂枣都收。”

    “别我污蔑我好吧, 他们可不关我的事。”我反驳杰森,“明显他们是被自己的陷阱暗算到了, 一个个倒了, 我可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对对对, 骑在谜语人身上打的柔弱女孩子。”他说。

    蝙蝠侠在检查倒在地上的人的状态,这些人吸进去的毒气比我多了不止一倍,状况比我严重多了。

    “话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我转头问杰森。

    “稻草人去打劫博物馆了,蝙蝠收拾了他,我顺着你给我的路线找出了不少那种东西,打电话给你打不通我就找过来的,这个蝙蝠,他非要插一脚跟我过来。”他语言非常简洁了告诉了我大概的东西,细节没说,看起来不太想让我参与进去。

    “哦稻草人。”我点了点头,“谜语人刚刚在和稻草人打电话,他们是一伙的。”

    “猜到了。”杰森嗤笑了一声,“在阿卡姆的时候这两个合伙围殴小丑来着,逃出来之后怕被报复躲了好几天。”

    小丑,哥谭精神病罪犯里最疯的那个。

    “那他们这不是狗咬狗吗。”我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傻逼组织能像这样和九头蛇打起来就好了。

    我坐在地上喘了口气,双手往后撑了一下地面,歪着头感受着眼前恐惧毒气带来的天旋地转。

    “不太行。”我喃喃自语,“撑不住了。”

    “你说什么?”我听到杰森这样问我。

    但是我来不及回答了。

    整个世界在我面前暗了下来。

    我晕倒了。

    ——

    我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我在做梦。

    因为我现在在用第三视角看着我自己。

    我看到了我老妈,看来这是个美梦。

    ……哦不,是个噩梦。

    侧翻的车辆和地上的血迹,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人群疏散不久后车辆发生爆炸,还有什么都不知道在学校打闹的、过去的易露丝。

    然后是安静的重症监护室,慢慢在走动的时针,和安静躺在病床上的我妈。

    是个噩梦。

    但是已经是曾经的噩梦了。

    我醒了过来。

    入目是一片白色。

    雪白的天花板,刺眼的白色灯光,还略微有些重影。

    我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耳边慢慢地响起了一些杂音。

    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鞋底和地面接触的声音,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有人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又放回了桌面上。

    我艰难地转了一下头。

    “露易丝?你醒了?”坐在我床边的人放下了手上的平板。

    啊,是提姆。

    在认出提姆之后,我的意识才算得上是彻底地回到了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