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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聊没有动筷子,只是认真地看着她。

    许冬藏顿时又尴尬起来,“夫君怎么不吃啊?”

    江聊抬手,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只鸡腿,“看娘子吃饭比吃饭更有趣。”

    许冬藏呵呵笑了笑,低头吃东西,只是头顶着那道难以忽视的目光,她总觉得吃饭都不香了。

    她放下筷子,给江聊夹了块肉,“夫君也吃吧,夫君更应该多吃些肉,这样身体才能好得快。”

    江聊又笑:“娘子说的是。”

    ……

    没见过谁家洞房花烛夜先大吃一顿的,许冬藏吃得肚子都撑着,坐在一旁发饭晕。婢女们进来,将东西撤下去,很快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今夜月暗星稀,檐下的灯火轻晃,夏夜的轻风爬窗而进,许冬藏忽地清醒过来,意识到一件事。堂也拜过了,饭也吃饱了,接下来……该洞房了。

    救命啊,她真的要跟江聊睡觉吗!

    她还没做好这个心里准备啊!

    许冬藏看向江聊,他安静地坐在灯下,身影单薄,灯光缱绻。

    许冬藏看得一愣。

    如果他不是……

    没有这种如果。

    许冬藏尴尬地开口:“夫君。”

    江聊同她对视,“娘子可是乏了?”

    她瞪大眼,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一点都不困,精神百倍!”其实马上能倒地睡着。

    “夫君的伤……”许冬藏斟酌着开口,她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装作她不知道,她观察着江聊的反应,倘若他表现出一点厌恶,她立刻就当做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毕竟这也是他的秘密,现在,她已经知道了他两个秘密,危险程度乘以二。

    江聊闻言,表情稍有变化,许冬藏正想开口,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却听见江聊说:“娘子真是体贴。”

    ?

    他在说什么?

    许冬藏眨着迷茫的眼,十分茫然,看向江聊。

    哥,慢一点,戏慢一点,她接不上。

    江聊抬手,竟开始解衣服。

    许冬藏瞪大眼,“等等……”

    中间是省略了什么东西吗?她智商是个正常人啊,下雨天会回家,也不捡地上的东西吃,怎么感觉现在像个大傻蛋?

    江聊没有听她的,已经解开了衣领,袒露出胸口的伤处。

    ?

    许冬藏仍旧茫然,听见江聊说:“既然娘子如此体贴,为夫便不推辞了,还请娘子替我上药吧。”

    “……”

    -

    她已经再三推脱过,说自己不会处理这些事,要不请婢女来替他上药。可江聊说,他不介意。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辣手摧花了。

    许冬藏看了眼他的伤口,吞咽一声,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的伤口应该有所好转了吧。许冬藏想着,手有些颤抖地解开他的绷带。

    她紧张得很,连呼吸都放缓,江聊却好似无事发生,还与她闲谈:“娘子不必心疼,其实也没多疼了。”

    她精神紧绷着,一时没顾上陪他演,脱口而出:“谁会心疼……”

    话刚出口,她忽然意识到不对,手上动作一重。

    江聊闷哼了声。

    “娘子说什么?”

    许冬藏尴尬地笑笑,低下头,“没什么,我是说,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夫君呢?这么重的伤,夫君定然很疼吧?夫君真是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好不容易将绷带都拆下来,到上药的步骤,许冬藏松了口气,伸手去拿旁边的药膏。药膏呈半透明,有些黏腻,许冬藏看着药膏一怔。

    直接上手?不太好吧。可是也没看见有别的工具啊?

    许冬藏皱眉,伸手抓了一把在掌心里揉开,而后看向江聊,僵硬地笑道:“可能有点疼,夫君你忍一下哦。”

    江聊嗯了声,接上前面的话:“为夫下次一定会注意的,定不让娘子再担心。”

    许冬藏手指擦过江聊的伤口,触到他的肌肤。虽然从前看电视看过很多男色,但真真正正上手摸到,这还是她从小到大头一回。

    江聊其实身材还挺好的,虽然看着瘦弱,但……

    她收回往下看的视线,抬头,对上江聊似笑非笑的眼神。

    场面有一点尴尬。

    “我都替夫君心疼,呼呼。”许冬藏朝他伤口吹了吹。

    江聊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