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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

    1?

    言末子收到撒担拇信息的时候,正好看着哇被喝的母亲抱着走。言末子要很好地看一看这个兽要把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人抱到哪里去。所以,他就没有顾上看撒担拇的信息。他也不知道就是在这个时候,大宋死了过去,又活了过来。且是在大宋死与生的这个过程中,撒担拇领导了一场反哲学的群众运动。?

    喝的母亲抱着哇来到了决胜石上,它先是观看了喝将老小折磨得死去活来了,它就很好受起来,丧失了孩子的悲痛也消失了。它想,那种的悲痛一定是消失在了老小的身上,因为老小的身上流了很多的血,眼里也流出来了泪。喝的母亲的悲痛就消失在血与泪里。现在它明白了怀中抱着的这个孩子的来历,也明白了老小与喝的那一番作为了,它们是为了争夺这个孩子。?

    哇依然在它的怀里呜啊呜啊地哭,喝的母亲很不明白它怀中的这个人,为什么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就不停地哭?它与哇的母亲还有喝它们,它们的祖祖辈辈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都不哭,是因为它们对于这个世界有它们的理解。它们的理解比了人的理解不同,也深刻了许多。它们是自然而然地来,自然而然地去的。没有太多的贪图,也没有太多的留恋,更没有太多的厌烦。他们没有宗教,没有科学,没有哲学,更没有政治经济学,它们不需要什么主义,什么信仰,什么道丢失了而后德,什么德丢失了而后仁,什么仁丢失了而后爱,什么爱丢失了而后义,而后礼而后智而后信。它们占领了地盘而不在地盘上建国,不将它们建立的国家搞得强大更强大,以至于发展成垄断发展成帝国,发展得有了太充足的力量,不去干预别的国家,去打他们,打乱了他们,再向全世界筹款筹物帮助那个国家的建设。它们不知道人们要打仗的钱是从哪里来,参预打仗的人的命又送到哪里去。为了打仗,要造手枪步枪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手榴弹火箭炮弹**高射炮弹流弹炮弹化学弹生物弹以及可以携带化学弹生物弹原子弹弹头**弹头的中程导弹远程导弹以及说也说不清楚的第几代坦克第几代飞机第几代军舰第几代航空母舰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上行的让你上天入地也难逃惩治的军事力量。它们不知道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一个集团对于另一个集团,一个国家对于另一个国家的道德情操是出自它们的遗传,是兽性遗传的更加完善更加扩大更加发展也更加失去了控制。它们不知道在每一种每一类的道德情操和行为表现的后面都有一种动机,一种自私自利的动机,谁给谁一点好处,谁还要企图着通过给予谁而换取更大的获得,没有免费的午餐,说的就是午餐背后的那个动机。且是这一个动机连接着另一个动机,一个一个动机相连接,没有穷也没有尽,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每一个人迈出的每一步,都有一个动机支配着。人这一生所使用的动机有多少?只要我们看一看天上的星星就知道了。它们更不知道人们要使得每一个动机都达成现实,就需要人们解释和把握这个世界,就需要这个世界的全部知识。且是这样的知识具体到每一个人,就要从小学起,从背不动书包的时候就必须要背起来那种的很沉重的包袱,甚至从娘的胎里就开始了学习,研究胎教的人正在把胎教向深入研究,向系统研究,向科学研究。从胎里就开始的学习,一定要坚持着青年,一定要坚持着中年,也一定要坚持着老年直到老死。等等。人间的这一切,就在喝的母亲抱着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人在决胜石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决定人世间这一切的时间甚至更早。?

    喝的母亲那个兽不该不理解来到这个世间的第一个人。?

    2?

    它很厌烦哇的那个哭。它抱着这样的一个人,不是为了这个人好,也不是为了生这个人的老小好,也不是为了喝好,也不是为了它自己好。言末子的那个时候依然很不明白,人与动物与植物,常常做出种种相同的举动。让你看不清猜不透其中的用心。或许就没有用心,要怎样做就怎样做了。?

    这时候的太阳在天上烤着这一块石,将这块石烤得很热,热得发烫。喝的母亲抱着哇累的时候,就坐了下来。一坐下来那块很烫的地方烫了它的屁股,它就吱吱呀呀地叫了一连串的声音,那一串声音将它的身子弹起来很高,高过了悬崖旁那棵树的高度。它摔下来的时候,差一点儿的就掉到悬崖的下面去,是那棵树挡了一下它的身子,才让它稳下了心来。它看一看自己的被烫过的那个地方,已经是泛起来一团的红。它不知道那样的颜色被后来的人们叫做红色,它只是知道这时候的那个地方与过去的时候的那个地方不一样了,变了颜色了。它是在很疼着的时候乐的,它没有乐出声音来,它不能够发出来乐的声音,如果能够发出那样的声音,它就一定会将这一片山乐响,将这一片林乐响。?

    它是为了它的一个动机乐的。它一边乐着它的那个动机一边地抱着哇,很准确地寻找到了烫了它的屁股的那块地方,将哇放在了那个地方烫。哇大声地呜啊了一声,就哭得没有了气力。这时候喝的母亲又乐了,它是在心里乐的。这样的一个乐,让它完全忘记了失去了孩子的痛苦,且是连它曾经生过孩子的事也忘记了。?

    喝听不见了哇的哭声,就寻找到决胜石上来。喝看见了已经是失去了气力的哇,就抓紧了将已经是不能够再哭出呜啊来的哇抱起来,哇的很烫的身子烫了喝。喝坚持着抱了哇从那决胜石上攀了下来。喝的母亲也不能够坚持了决胜石上的热,也随了喝攀了下来。?

    喝的母亲的奶发生了胀,胀得它很疼,疼得它吱吱呀呀地叫了喝。喝看见了它的母亲的那个埋怨的目光,它就理解了它的母亲这时候的痛苦是它造下的。于是,它就将哇抱在它母亲的怀里,让哇吃它的奶,吃得它轻松了,它的心也好受起来,它就使用了眼光,感谢了喝。喝将哇再接过来,抱在它的怀里。喝现在明白了哇的用处,它要很好地抱住哇,让哇准备着下一个用处。哇就是这样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地活了下来。哇活下来的这个现象,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被一代中国人热烈地讨论过一回。这一回讨论是被一个女人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的一篇文章引起的。只是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并没有回忆起来七百万年前的那个哇,也没有提到兽性,她只是由人性说人性。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这个女人一定会思想到了兽性,思想到了兽性对于人性的影响及其他。读者君,也许你也曾经历过也许没有经历过那样的一场很热烈的讨论,或许你就经历过这样的讨论只是后来忘记了,或许你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讨论,也希望经历这样的讨论。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要紧,实际上我们的每一个人都会生出来这样的讨论,即使是我们没有与他人去讨论这样的问题,我们也会自己讨论自己:兽性与人性。人性与神性。神性与兽性。这样的相互衔接的关系,以及这样的关系带给这个世界的思考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