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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1言末子生出来他出生以来最大的苦闷。他不单单是为了皇后女的一去不回来,更要紧的是因为他与皇后女行下了那种的事情,勾起来他与母亲那个人行那种事情的记忆。不是他与皇后女行了那种的事情,也许他的意识里就不会存在他与母亲那个人行那种事情的经验。他越来越清楚地记起来那个雪天,那个皇后女否定了的雪天。他认定这个世界上一定存在那样一个雪天,且是就在那个雪天,他与母亲那个人共同地吃了那样的果子,行了那样的事情。接下来就是他与皇后女行了那样的事情。他坚决地认定皇后女就是母亲那个人克隆的,他与他行那种的事情,就等于是与母亲那个人重复行那种的事情。这样的一个想法,就让言末子有了很深的罪恶感。茫茫的一个世界,一代人的艰苦努力,只不过为他准备了一种选择,那就是皇后女。且是他从这一种选择的身上体验的是怎样的感觉?完全是母亲的感觉。真是一个比了天大,比了地大,比了人大,也比了古时候的老子说的道大的荒谬。这完全是一个荒谬啊!人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人毕竟是人,不是野兽。人与野兽应该是有区别的,野兽可以做的事情,人是不可以的。野兽可以承受的荒谬的轻也好重也罢,人是不能够承受的。言末子这时候也像是那只兽一样地,对准了窗外的那一团永远团在窗上的风,愤愤地吼出来一团怒气。那一团怒气就打在了窗外的那一团风上,很快地,一团怒气与一团风纠缠着搏斗起来,将言末子的那个窗子折磨得发出了沉重的哀叹。?

    这一段时间,言末子就反复地问自己这样一句话,为什么野兽可以做的事情,人不可以做?他甚至这样地说服自己,野兽可以做的事情,人也是可以做的。这样的时候,他的心就宽敞了些,就含糊了因了与母亲行下了那种的事情的内疚。当这样的一种心情产生出来的时候,很快就出现另一种心情来说教他,人与野兽毕竟不同。人就是要按照人的标准与规则做。人的标准与规则是什么?这时候的言末子又不能够自己给自己解释得很清楚。于是,他的那种的罪恶感就从他的骨子里滋生出来,那样的罪恶感就很快活地折磨了他,只是罪恶的快活如何也不能够让他真快活来。真不快活的他就一天一天地苦熬着那时候的日子。?

    还有更折磨他的一点,那就是到了他这样的一个年龄,还没有寻找到一件事情可做。人类已经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得尽了,该创造的创造了,该改造的改造了,该有的有了,该无的无了,不可想象的完善,不可能再越过去的高度,不能够再有丝毫的发展。言末子甚至咒骂过他的前辈们,怎么就把这个世界弄成了这个样子。人们可以什么也不要做了,你就是活着,将这个世界活得活不下去了这样的一个样子。他的这个咒骂就是在皇后女走了的那个晚上,他是对了再下起来的雪,对了一片打在他的脸上的雪花骂出来的。他又骂了那句:他母亲的。?骂了这句话,他就不再想着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了,他想要到另一个星球上去,尽管这个时候人类已经寻找到了适合人类生存的那个星球。那个星球紧靠着银河系,就在我们用眼睛看天文望远镜也看不到的银河系以外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也有一个像是太阳系一样的星系,只是那一个星系比了太阳系年轻,就像是太阳系刚刚地形成了三十亿年的光景,人类已经将那样的光景探索得很清楚了。?

    那个星球被言末子的祖先命名为再生地。?

    这个时候的再生地的地上已经生长出了金色的树,银色的花,金色的树就生长在金子的山上,银色的花就开放在银子的山上,到处都是金山银山,从金山与银山上,随时都有自由的风吹过来,吹得你精神好爽好爽的,是这个地球上根本没有过的爽。在这个地球很难寻找到的美好与幸福,就随了那样的风扑在你的身上,直至你的心里你的骨髓里你的每一根毛发从根儿到梢儿的无微不至的地方。你不会再是很克服地活着,克服困难是一种困难,克服幸福乃是最大的困难。在那样的地方生活,你不用劳动,不用学习,不用思考乃至行动起来去争取什么,去获得什么。一大早地起来,不用一家的几代人抢一个卫生间急需要打扫体内体外的卫生,里边的人着急,外边的人比里边的人更着急。不用操持早餐中餐和晚餐,到处都有可以吃的东西,你随便到一个什么地方随便吃一点什么就一天不饿了。不饿的你也不用去赶紧着别错过那个八点,那个规定的上班的时间,那个无论是你送孩子还是侍候老人错过了都会令你不安的一个时间。你更不用看着领导的脸色也看着同事的脸色做什么和不做什么,不用带着一身的疲劳再按照曾子的教诲“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来费祖祖辈辈的人费过的那番修身的功夫,那种的必须的事事谨慎,天天自省。更不用像是海盗那个大兽一样地到海上去行盗,去杀去抢去放火放水放毒气放致死人命的生物,乃至生抢女人耳朵上的那个值得了也许值不了太多的钱的耳环,将女人的耳朵垂撕扯了,撕扯的那个地方流出来鲜艳的血。你要下怎样的狠心,你要费多大的力气,你要耗损掉多少红色的精神黑色的精神也许还有黄色的精神。在那样的地方你都可以不要有这样的损失,你随便到个什么地方就搬一块金子,只是你要搬住了它,不然掉下来也会砸你的脚。砸了脚也没有关系,骨头断了熬一碗银花儿的汤,喝下去就长固定了。皮肉破了,流了血,也不要紧,将喝剩的汤浇在伤口的上面就很快愈合。你不要结婚,不要受一夫一妻制的管束(五千年后我们这个地球上就很少了这样的限制,一万年以后也就是到了小狗子和尚的那个时候,人们更加自由),你的性情会自然而然地交流,就像是云在高处走,水在低处流一样。等等的好处,神仙可以享受的好处,人在那样的地方都可以享受得到。也许这个地球上的人能够很坚持地在地球上一代一代的生活,就是为了争取到那样的一个地方。?

    言末子想,我们人性的一切错误与缺陷,不是因为人自身的原因,是因为自然条件与环境的原因。或者说是因为那个造物的神,在造人的时候没有洗手,就着造兽的手造了人,这就难免地把兽性也造进人里去。或者说是因为人背叛了神也背叛了兽,所以人才介于神与兽之间。言末子的这个想法又不能够说得很清楚,是神的原因?是人的原因?是兽的原因?人与环境与条件的原因?他想应该有一个根本的原因,只是他现在还没有认准确它,直到言末子死去,也没有认准确他要认准确的那个根本原因。于是,他又被他与母亲行下的那种的事情缠绕了心。他就又生出来了不愿意再在这个地球上生活下去的想法,他就思想着到那样的地方去生活。?

    2?

    从地球的这一个地方到再生地的那个地方很遥远,我们这个时期的太阳的光也够不着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也不需要我们的这一个太阳的光,她有她的太阳照耀着她。就是因为了距离的原因,我们的人不可能活着上去。我们的人就在向了那颗星飞行的过程中,就一定死去了。按了地球人我们这个时期的平均寿命,我们的人要到那样的一个好地方,要死无数次再活无数次才能够到达。也就是说,我在向了那颗星球走的路上,到一百岁的时候,我就死了。我死了以后,有一种技术再让我活过来,活过来的那个人还是我,一定要是我,如果不是我活过来了,那就没有了意义。我活过来的时候还要从一岁开始活,不能够接着一百岁往前活,只能够再从一岁活到一百岁。我再一百岁死了,再活过来从一岁活。就是要这样生生死死地不断地反复,才能够反复到那个地方,那是一个天堂。只是我们的地球人,直到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也还是没有解决死而复生这样一个人类很向往的技术问题。人类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能是生而死,不能够死而生。?

    人类这样的努力曾做过无数次,最科学的要算是小狗子和尚那个时代的时候。?

    说到这里,我又不得不说小狗子和尚那个人。?

    在上面我已经提示过读者君,小狗子和尚没有被吴邪那个女人讲的那个故事打动了心,他一听就知道那个故事的来龙去脉,那是古时候发生在玉耶女身上的故事,不是发生在吴邪的身上,吴邪讲那样的故事不过是想感动和尚,这样的一个感动人的手段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形成了一万多年,经历了一万多年成熟的一种女人感动男人的手段,应该说会有些效果的,只是这一次被小狗子和尚识破了。一个识破的手段无论如何也不会起怎样的作用了,吴邪就不再给小狗子和尚讲故事,就赖了她的声也赖了她的调说,那个故事就是真的嘛,不信你就听听我的心,我的心会告诉你是真是假。小狗子和尚就将他的耳朵放在女人的右一座乳的上面,听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听出来什么名堂,却是把他自己的心听得很乱,乱得他的耳朵就不再中用。他的头也越来越沉地压迫了吴邪的右一座乳。小狗子和尚说,我听不见你的真假。吴邪说,你听错了地方,应该是这一边。她说着就将小狗子和尚的头搬到左一边来,搬到了左一边的这个Ru房的上面。左一边的这个Ru房被小狗子和尚听得硬了起来,且是那种的硬度越来越加强。小狗子这时候真就是透过了已经是硬起来的Ru房听到了心脏很硬的跳动声,泼昂泼昂地,就像是那个夜里,那种的力量发出的那样的脚步声。?

    小狗子和尚这一次就不再是像上一次一样地,只是用了一个抱着的动作,这一次他又有了一定的进步,他毕竟是用他的头听了女人的身子,虽说是很机械,却也能够将吴邪的左一只Ru房听得蓬蓬勃勃,并且是右边的那一座Ru房也跟随了那种的蓬勃前进。?

    你的头怎么啦?吴邪问小狗子和尚。?

    我的头怎么啦?小狗子和尚不明白吴邪的问。?

    你摸摸你的头。吴邪提示了说。?

    我摸摸我的头。小狗子和尚就抓紧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光头上摸,他并没有摸出来与往日抚摸的时候不一样的感觉,就说,我的头没什么。吴邪就再具体一些地提示了他说,你下头的头。说了她就将被小狗子和尚夹着的那条腿退出来,抚摸了被小狗子和尚的那个东西顶撞出来很舒服的那块地方说,你把我大腿的这一块骨头顶伤了。小狗子和尚没有看吴邪大腿的那个地方,而是看了他自己的被支撑起来的和尚的裤裆的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已经集合起来了他的全部的力量。吴邪见小狗子不再说话,只顾了使用了他的眼睛眯她,她就动了她的手,从小狗子和尚小腿的那个地方往大腿的那个地方爬。她的手很认真地爬到了小狗子和尚的膝盖上,在膝盖那个地方做了三分五十三秒钟的停留。小狗子膝盖的那个地方就被她停留出来像是生长在桔子瓣儿上的桔绒一样的痒,这样的痒就像是桔绒纠缠在桔子的瓣儿上那样结实在他的膝上,这时候小狗子才知道膝盖上的痒是这样的一个形状。?

    吴邪的手终于来到了小狗子和尚力量集合的那个地方,她突然地就被那种的力量袭击了一下,就像是她刚才的那个时候,给小狗子和尚买狗腿,不小心接狗腿的时候,手接触了递过来狗腿的那个人的手,她的手与那个人的手打击出来了一个电击的声音和一个电火花,她看见了那个火花从自己中指的指尖儿上吐出来,一直吐在了小狗子吃了的那条狗腿上。她想小狗子身上的那种的力量,一定是被他吃下去的那个火花形成的,那个火花原本是来自她的身上的,从她的身上爬到狗腿上,再从狗腿上爬到小狗子和尚的身上,再从小狗子的身上爬到他的这一个地方,再通过他的这一个地方爬到她的身上来。她想最终的那个可以打击人的电火花还要回到小狗子和尚的身上,再从小狗子和尚的身上来到她的身上,再从她的身上到他的身上。这样无限反复,以至无穷。想到了以至无穷这样一个形象,吴邪就想起来一个叫马克思的人,不知道他使用怎样的方法,从黑格尔那里改造了一个否定之否定规律,黑格尔最先猜想到了这个规律,并把它作为了建造其唯心主义理论体系的主要杠杆。马克思却是把它作为了唯物辩证法的基本规律之一,她现在就体会着马克思的这个伟大规律的正确性。她与小狗子这时候的情绪就是像事物发展的总过程中,经过两次否定,从肯定到否定,再从否定到否定之否定,不是单纯的重复,而是从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不是直线的,不是不曲折的,不是不螺旋式的,不是不波浪式的,更不是有穷尽的上升与前进。?

    啊,真好啊,马克思!?

    啊,真好啊否定之否定!?

    啊,真好啊螺旋式上升!?

    啊,真好啊这无穷无尽!?

    吴邪将这一个啊与那一个啊之间的内容没有喊出来,比如,两个啊之间的“真好”,还有马克思的人名什么的都没有喊出来,尽管她也看着小狗子和尚长得像马克思那个人,她也没有喊那样的名字。她就啊一声啊一声的。就在这样的叫声中,她的后一个美否定了前一个美,再后一个再否定了前一个美,她的美就不再是单纯的重复,还真就是从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沿着一条很不直的线,曲折着,螺旋着,波浪一样地一个浪打了一个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无穷无尽地上升与前进。吴邪的手就出汗了,小狗子和尚的那个东西也出汗了。吴邪就拽着那个出汗的东西要求说,我要。我要要。你要要我要。就在吴邪的左一声要右一声要中,小狗子和尚就将那条实在是很重要的东西献给了吴邪。?

    3?

    从遥远的天边打出来一个沉闷的雷,雷声轰轰烈烈地从地上滚动着,在小狗子和尚后背上滚过去滚过来的,给他更增添了的力量。每当一个雷声砸在他后背的时候,他就做出来一个更深入的插入,他的那个插入就恰当地顶出来吴邪的一声像是非常痛苦的呼叫声。一种穿通了的感觉真好。后来小狗子和尚在总结吴邪的那个被顶出来的呼叫声的时候,心里就想穿通了的感觉真好。?

    雨在狂风里下,小狗子和尚这时候还要顾及着他的身子和吴邪的身子不被风吹跑,他就扣住了那一棵爬到了他们身边的树根,那树根就将他的身子稳妥地固定在吴邪的身子上。好在他们脱下来的衣服都垫在了吴邪的身子下面,风吹不动它们。?

    吴邪说,我好了,我很好了。小狗子和尚就停止了运动,这时候的风也停止了,雨停止了,雷也停止了。吴邪说,你下来吧,我的身子都陷入到泥里去了。小狗子和尚这时候依然坚强着他的那个东西,坚强得疼。他就说你等等我。说了他就分散他的那个东西的注意力,就想刚才的风,想刚才的雨,想雨在风里弯曲了身子,打进了他的头发里,也打进了吴邪的头发里。他看一看吴邪的头发依然是被流来流去的雨水漂起来一缕,那一缕头发上还挂着一片树叶。他就摘下来那片树叶说,好好啊。说了他才开始拔他的那个东西,这时候它还是硬朗着。拔到了门的那个地方,小狗子和尚问吴邪说,我不堵着你不会灌进水去吧?吴邪说,会,已经灌进水去了。小狗子和尚吃了一惊说,是吗?吴邪说,是,是坏水。小狗子就哧噫地乐了一声说,那我就不堵你了。说了他就将自己的身子也翻进了雨水里,他一边翻了身子一边说,这个世界,越是坏的就越好。吴邪问小狗子和尚说,你是第一次吗?小狗子和尚说,是,我是第一次。吴邪说,你还真行。小狗子说,是,我还行,我找到了那个地方。?

    后来小狗子就想,如果不是这一次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方,他这一生的也许就体验不到这个世界上的那样的一个地方了,那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在那样的地方,可以造就出来那样好的气象。?

    小狗子从雨水里为吴邪拾起来她的衣服,就凶狠地抖衣服上的水,抖好了一件就为她穿上一件。他自己也穿好了衣服说,我已经背叛了。吴邪说你背叛什么了?小狗子和尚说,我已经背叛了我自己。小狗子接下来说,我现在就回寺里去,我不再当和尚了。从今后你也不要再叫我小狗子和尚了,你就叫我小狗子。吴邪说,行,我就叫你小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