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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人打头阵,陈皮阿四的人紧跟其后,走着就发现这古墓规模极大,走了很久才到了墓室,墓室中央是一个脸盆大的方井,尸体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这是一个两层墓,而且是岭南国的群葬墓。

    越南人直接把那个被绑住的男人推了下去,然后垂下绳套,好像在等待什么猎物。

    陈皮阿四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墓有问题,可能他们第一次进去就死人了,所以这一次才会带人来探路。

    不过,他们等了半天,也不见一点动静,越南人一脸疑惑。接着,他们派一个越南人下去查看。

    过了一会儿,那人就示意没事了,另几个越南人也下去,开始往上吊东西。吴汐他们没下去,在井口等着。突然,井下传来一声惨叫,是那个最先进去的越南人,接着,鲜血从井里溅了出来。

    这些越南人疯狂往上跑,但只跑上来两个,就有一只指甲奇长的尸手从井下伸了出来,差点把领头的抓下去。说时迟那时快,黑瞎子搬起一块石头就往井口堵去,越南人见状也赶去帮忙。

    吴汐下意识地想喊“还有人没出来”,但她没有出声,只是张了张口,她知道,盗墓要有舍有得,如果不及时堵上井口,恐怕他们都会死,在生死面前没有人会考虑那么多。

    ……

    他们回去了,丢下了井里的人。

    回去的路上,吴汐不停地想着那个男人:他是张家族长,必定身手不错,下墓就像回家一样,肯定不会出事的,可是,如果他真的那么厉害,他又怎么会被那帮越南人抓住,况且他终究是个人……

    吴汐想不通,便问旁边的黑瞎子。从小到大,无论吴汐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黑瞎子,黑瞎子也总会回答,就像独属于吴汐一人的知乎。可是这一次,黑瞎子没有给出准确答案,而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黑瞎子平日一向吊儿郎当,可自从那晚开始他就总是面无表情地想着什么事情,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吴汐没有再追问,她知道黑瞎子不愿说的事没人能让他开口,就像小时候询问张家事一样,黑瞎子并不像其他人胡乱说几句就搪塞过去,而是沉默不言,这次也一样。

    他们回到了陈皮阿四的盘口,这一天吴汐和黑瞎子之间好像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形如陌路。

    当天晚上,吴汐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不过自从长大后她就很少再做那个梦了,这一次的梦与过往的不同。

    梦里,吴汐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是张起灵!还有那个麒麟文身!

    吴汐惊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梦里总出现的人居然是张起灵,更想不到的是她今天还丢下他,自己逃跑了。

    梦里的张起灵并不是面无表情,吴汐清楚地看到张起灵的眼睛红了,眼睛里充斥着泪水,低头看着吴汐,是悲伤?后悔?不舍?还是无奈?

    吴汐读不懂,她只觉得自己的位置有些奇怪,这时吴汐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张起灵的怀里。

    我是那个死去的女人?!

    吴汐低头看看自己,鲜血从左胸口溢出,渐渐淹没那朵红色的彼岸花……

    吴汐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少,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慢慢闭上了眼睛。

    “啊——”吴汐被惊醒了,额头密密麻麻的满是汗。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胸,一朵曼珠沙华悄然绽放,“还好,没有伤口,是梦,是梦。”

    经这么一折腾,吴汐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梦。

    我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而且那种死前窒息的感觉是那么真实,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张起灵……会不会只是长得像啊,毕竟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不是还有两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吗?

    尹灵汐!吴汐一想到那晚黑瞎子在床上喊着这个名字,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女人不会是尹灵汐吧?不对啊,如果真的是尹灵汐,那自己为什么会进到她的身体里,而且那个文身竟然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连位置都没变。

    吴汐觉得自己与尹灵汐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关系,可以让黑瞎子把自己当成她,而且自己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汐字。

    不会连我的名字也是那个女人“施舍”给我的吧。吴汐嗤笑了一声,像在自嘲,又像在嘲笑把自己当成别人的人。吴汐向来不喜欢做别人的替代品,这使吴汐对那个女人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