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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财,器,信息,时间。’宁宁从脑中一一思考而过。

    很好,她一个都没有,她甚至都不知道‘那边’是什么。

    白度是为了什么任务去‘那边’。

    又是为了什么不带任何一个人只身一人离开,甚至不与呼延觉罗家联系。

    亲信三人是谁,这群带去的队伍又都有谁。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叫她和修去。

    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要去干啥。

    布丁呢,她又是防着什么。

    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掺和进去了。

    宁宁总觉得她陷入了一层又一层的阴谋之中,身边的人既是设局人,也是入局人。

    如果将这件事比做一部电影,那么这是一个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的烂片,什么都靠主角野蛮发展。

    并且,这个时间点选得非常微妙,前脚布丁发现宁宁去了军刻司,后脚就丢她去‘那边’。修也是,前脚传回任务失败的消息,后脚就被召回铁时空丢去和宁宁一起。

    想不明白。

    宁宁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生病发疼的太阳穴。

    这些都可以以后在想,但是这一场注定是局的‘任务’该怎么面对才是要紧事。

    宁宁头疼,罗密欧他们知道自己还舍不去呼延觉罗宁宁的身份,也舍不得放着修不管,条条框框都给她说明白了,真是不怕她不去。

    算了,左不过也就是一死。

    她翻滚进了被子里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宁宁又做了梦。

    说来她不常做梦,但是这个梦让她又回到了上次的梦里,她几乎是麻木的随着之前的路又走了一遍。

    长大后的呼延觉罗修和之前一模一样,他伸出手来释放的异能也和之前一样恢弘又正义。

    这一次他发出了声音,是一声常常的叹息,和一声轻轻的‘宁宁’。

    宁宁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那是不是幻听,她冷汗连连,但手上的禁令没有疼痛。

    她捂着头,默默的静坐了后半夜。

    时间一晃而过,这月以来,宁宁的日子更忙了。

    她不仅需要白天上学,放学去军刻司,还要早起晚睡准备出任务,硬生生累瘦了两公斤,看上去更加弱不禁风。

    说起来是没什么可准备的,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出任务,归期未定,宁宁需要妥善安排好自己这一年耕耘出来的人际关系,也要为未来进入六司打好伏笔,还得充分考虑任务成功或失败的舆论战,以及‘那边’的应对,零零散散占据了她全部时间。

    毕竟是秘密任务,又明确只有他们二人去,倒是免了接应和团队的问题。

    宁宁一反好奇宝宝的常态,没有明显或者是暗自表现出一丝一毫对这件任务刨根问底的意思,安静得如同她只是出门旅游,而不是去一个大家都缄默三口的未知之地。

    白度作为家主,失去消息太久,外界暂时有长老团稳住,虽有些许风声传出,到底还算可控,但是呼延觉罗家内部的风向就明显发生了改变。

    宁宁总是能看到有人用怀疑又不善的眼光凝视她,有不同阵营的人,也有任务小队的精英的家人们。

    宁宁默默接受所有的恶意和揣测,纵使有了自己的考量,也没有表现出来,始终沉着冷静的静待那一天的到来。

    宁宁看着日历的倒计时红圈,冷哼了一声。

    罗密欧说得可真不错,说修回来马上去‘那边’,还真是马上,红圈就在明天,今天修都还没回来。

    她独自坐在房间里,枯坐着放空大脑,停止一切思绪。

    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停留在她心中。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忆到过去的事情了,在朝不保夕的日子里,她也喜欢凝视一个方向,放空大脑,将恐惧,愤怒,委屈和一切情绪暂时全部抛向脑后,那一瞬间她会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世间的一切似乎都离她远去。

    时间在走,光线在变,世界上的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宁宁没有,她被留在这里,思绪始终是空白,表情也一直处于茫然的状态。

    外面渐渐出现了嘈杂,她眨了眨眼睛,头脑清醒得可怕。

    修回来了。

    他状态很不好,身体上只是些皮外伤,内伤基本痊愈,但是精神状态很不好,可以用恍惚来形容。

    在宁宁担忧的目光下,强打精神说了句‘我没事’之后又继续恍惚起来。

    看来这次失败的任务也大有文章。

    宁宁之前被自己安抚好的躁动感又涌上心头,她努力稳住自己,直觉告诉她这只是一个开始,而此去,就是按下开始按钮的那只手。

    她狠狠抓住修的手,掐着他的虎口,提醒恍惚的哥哥回神。“哥哥,我们该走了。”

    修看上去灵魂都不在身上,眼神一直带着几丝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