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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笑意妍妍、琢磨不透的脸瞬间就浮现在了花七的眼前,这个文采斐然的男人是花七第一个搞不定的男人,也是第二个让花七敬佩其才华的男人,自然是忘不掉的。

    只是,这个书生究竟是怎么和屈突家扯上关系的呢?

    花七有些搞不明白了。

    “替我拿一身干净的衣服。”花七又从浴盆中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说道:“他们不是在商洽吗?我身为花魁,怎能不去拜会一下新老板,正好,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请教一下这位陆公子。”

    侍女愣了一愣道:“姑娘,这陆公子已经走了……”

    “啊?第一天来,连转都不转,直接就走了?”花七狐疑问道。

    侍女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略带古怪的说道:“是的姑娘,他一听说许妈妈要把你也唤过去,他就借口生病逃走了。”

    啊?

    花七愣了愣,然后突然嗤嗤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笑的没力气了,花七“扑通”一声就又坐回了水里,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喘道:“咯咯,男人们见了我向来都是趋之若鹜,现在竟然有一个人被我吓跑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哈哈哈,他怕我,他竟然怕我。”

    陆公子,生病可是自古以来最蹩脚的一个理由哟。

    天策馆。

    陆绩正就着烛火看着阮籍所著的《大人先生传》,鼻子突然一阵犯酸,没由来的狠狠打了个喷嚏。

    奶奶的,难道奔波了一天,风寒更重了?

    …………

    一场秋雨一场寒。

    在接连下了两天的绵绵细雨后,天气虽然放晴,但气温却又陡然下降了一个层次,不知是不是在现代习惯了暖气和空调,陆绩来到这里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抗冻,这个年代也没什么秋裤保暖裤之类的,只能把自己裹的一层又一层。

    这到冬天可怎么办呀……

    下雨这两天,陆绩并没有再去百花坊,其实在接触过一次之后,他发现也没什么必要去,百花坊已经经营了十几年了,自己本身就有一套既定的管理流程和人事安排,郑家在这件事情上做得似乎格外厚道,只是单纯撤了资,却没有带走楼里的骨干和客源,一切只用照旧就好。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闷在馆里了好多天,风寒也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好了起来,陆绩却依然留在了天策馆抄写医案,虽然此时没有了最初的走投无路,多了很多选择,有了更高的收入,但是他真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暴躁的孙百年,温和的刘义春,憨厚的涛子,还有调皮爱扎刀的小桃子,这些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不可割舍。

    这里的生活很安逸……

    可他的身边却也从不缺少吵闹的人,天气一晴,丘神绩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