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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落山之前,凌时将车停在了路边。一栋别具一格的木屋小店就在眼前。

    二人进去之后,闻晓发现这是一家别有风味的酒馆,带着西部牛仔味道的装潢,木质结构的装修还有80年代明星的海报,仿佛与这个时代脱了轨。

    店内有一方小小的舞台,一台看起来有些年龄的钢琴占据了舞台的一侧,另一侧则是架子鼓和一些乐队所需的设备。

    老板像是凌时的故交,只抬头看了眼来人,便对着他笑了笑,接着继续为客人调酒。

    凌时摘了口罩,径直走向舞台,拿起了靠在墙边的一把吉他。

    暖黄色的光一泄而下,凌时整个人像是被一层光晕围绕,给人的感觉并不是以往舞台上的冷酷、高傲,而是散发着温柔的气息。他嘴角弯起弧度,先试了吉他的音准,又调试了话筒。

    光影下的凌时低头拨弦,柔软的头发散落挡住了他的眼睛,脸颊旁的红印融进了光里,被人忽视。

    是首欢快曲调的情歌,凌时时不时抬头看她,闻晓鼓掌回应。

    凌时或许是真正属于舞台的人,一首歌作罢,舞台前面已经聚集了不少驻足的宾客。叫好声不断,宾客们毫不吝啬赞美,纷纷起哄让凌时继续演唱。

    此时,身后突然有两个金发碧眼的高个男人上了舞台,凌时与他们问好交谈,看起来是认识的。凌时放下吉他,拿起话筒架走向舞台中央,身后的两个男人拿起了电吉他和贝斯。

    突然,灯光一黑,转瞬亮起的是刺眼的白光。

    拨片划过琴弦,划破人群短瞬间的寂静。

    凌时手握话筒,再抬眼时,音符宣泄而出,带着激烈的情感与野性,是刻着凌时鲜明风格的乐曲。

    人群渐渐聚拢到靠近舞台的地方,闻晓悄悄的走到了旁边。

    一首歌结束,人群还在欢呼,有个带着灰色帽子的女孩上了台。

    人们还在诧异,她坐在架子鼓前敲击出一段有力的节奏,凌时了然,转头与剩下两人小声交流了一番,灯光一转,乐曲又响。

    短促的鼓点和着贝斯,像是两股力量相互冲击,但是又缠绵交织。四人的演奏虽有小瑕疵,却仍旧将现场的氛围带到顶峰。欢腾雀跃,酒杯相撞,人们的快乐在此刻是这样的纯粹。陌生人之间拥有着享受当下的默契,仿佛踏进门时起,就有了要把所有现实抛在脑后的觉悟。

    音乐不停,老板不知何时来到闻晓身边,为她调了一杯酒。

    闻晓从没喝过酒,她甚至对酒精有着超乎常人的戒备和憎恶,因为那些过去。

    不知是否是快乐的气氛感染着她,在老板殷切的眼神中,在身边宾客的举杯中,她像是一条被潮水拥入雀跃海洋的鱼,举起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