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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就这样被消磨在日常的小事之中,转眼间已经快到了汪焱的生日。

    闻晓努力的将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给汪焱的生日准备中,她忽视着与汪焱越来越少的沟通时间,对做出怎样的决定漠不关心,甚至对那些异样的声音一笑了之。

    她开始拼命的练琴,她不知道应该选择一首怎样的曲子来表达她的全部心意,于是将所有心仪的曲子都弹了个遍。

    筋疲力尽时,她合上琴盖,趴在琴上。

    在这个时候,她汪焱走后的种种都在脑海里闪过。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像是在跟某人赌气一般,装作没事的样子,装作开朗的样子,成为一个可以处理好一切的大人,洒脱的不谈“想你”,潇洒而又大方的说着“你忙。”

    我是被汪焱惯坏了吗?闻晓不禁这样想。从前的她,好像从来不会这样在意一个人,和与他有关的所有事。面对威胁和挑衅,她总是逃跑,逃到属于自己的安全范围。可是为什么,她不想再忍住心里所有的酸涩,她想像个勇敢的骑士,拿起剑和盾牌,站在汪焱的前面,大声的告诉那些人:“他是我的!”

    忽然在她的想象中,汪焱又变成了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的小人,而她,正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虚势的拿着一把木头做的剑。

    想到这里,她忍俊不禁。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的从脸上滚下。

    还没有进入夏天的城市却迫不及待的宣告着炎热的来临,闻晓朝着光亮望去,期待着某个人的归家。

    炎热的天气还未持续几天,这天夜里突然降了大雨。

    雨点砸在车的前窗,不等雨刮器的工作,调皮的占据了人们的所有视线。

    车子勉强开进了院子,张凯停了车要送汪焱下去,却被贺静宜拦住。

    “我送他进去,你直接开车走吧。”

    “这样不好吧静宜学姐,汪焱喝的这么醉,你扶不住他的。”

    贺静宜没有过多废话,已经起身去开后车门。

    实验总算有了一点进展,得到了教授的认可。汪焱收拾了东西直接回a市,贺静宜听说了他的行程,提议实验组有空的同学一同来a市游玩,不料真有几人响应。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了a市,汪焱这个本市人倒不好意思直接回家,只能跟着他们一同吃饭。席间,他倒是不知道同学们都是“久经沙场”的酒场能手,被灌的只残留了一点意识。

    贺静宜冒雨开门,他凭借着这点意识钻了出去,径直往家里走。

    望着他的背影,贺静宜拿了他的东西,追上前去。

    穿过长廊,打开门,顺利跨过楼梯,他到了自己的卧室。

    意识就在那一刻涣散,他不再管身上已经被淋湿的衬衫,也不知道这个夜晚还会发生什么。

    紧随其后的贺静宜,打开客厅的灯,将汪焱的东西扔在沙发上。

    合上门后,除了窗外的瓢泼大雨,只有她的高跟鞋在房间里回响,让人无法忽视。

    当闻晓听到声音想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时,高跟鞋尖锐的响声停在了她的面前。

    “汪焱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她正端着一杯从客厅到的热水,手上是从家中的药箱里翻出来的醒酒药。

    撂下这句话后,她进了汪焱的房间。

    闻晓一点一点挪向汪焱的房间,到了门口,却一步也不敢踏进。

    房间里传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那是扣子扭开的声音吗?那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吗?雨声与这些交织在一起,她根本听不清楚。她懊恼的抱着自己的头,倚着墙蹲下。

    片刻后,贺静宜走了出来,合上了门。

    原本已经远去的声音,又折返回来自己面前停下。

    “你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闻晓能感受到面前的人是怎样的居高临下,她不愿意抬头,她不敢抬头。

    “你什么都做不了。你甚至不能在这种时候,为他倒一杯水。”

    高跟鞋的声音贴着她的身体而过,终于消失在这空荡的房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闻晓站起身来,推开眼前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