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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之后,接下来就是春节。

    春节前是公司最忙碌,资金最紧张的时候。

    单北向的加班时间越来越长,应酬也越来越多,虽然不曾醉过,但一身酒气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

    我开始在等待单北向的时间里给孩子们读书,讲那些我喜欢,但是没有时间读的童话。

    双胞胎是听不懂的,但是我读故事的时候,他们总是显得很专注,仿佛知道我想说什么。

    元旦那天,这个城市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洁白的雪花覆满了整座城市,从窗户望去,到处银装素裹。早上起来时,我在窗上哈了一口气,画了一个心形出来,透过这颗心,我看到单北向的汽车从车库出来,途经楼下的花坛,渐行渐远。

    我抱着双胞胎,在窗边的露台上看雪,总是呆在空调房内,两个孩子并不知道冷为何物,也理解不了雪对成年人的意义。他们更喜欢玻璃上雾气氤氲的图案,很快就被露台上放置的玩具吸引了注意力。

    临近春节,大家都在准备过节,我还能忆起去年今天广场与商城人山人海的盛况,今年大概只能抱着两个孩子窝在家里看联欢晚会。

    保姆特意请了假,说是女儿回家,她要回去给女儿做好吃的,为人父母啊,总是想给孩子最好的,可惜面前的两个小祖宗根本不领情,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意识不到他们母亲有多无聊。

    临行前,保姆把月嫂走之前叮嘱的事项又跟我说了一遍,尿不湿在露台左边的抽屉里,热水壶中的热水是今早刚烧开的,水壶内是放凉了的白开水,奶粉一次一勺就够了,只需要泡一百一十毫升,如果没吃饱,就再加三十毫升,不能再多了,先兑好了水,试好水温再放奶粉,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冷,小孩子很敏感。

    明明一早就起了,最后磨蹭到十点才出门,临行前还一脸怀疑的看着我,好像我什么都做不好似的。

    临近中午,单郁笙突然大哭了起来,不到两人的吃饭时间,我扒开她的衣服看了看,没有拉也没有尿,于是我认命的去给她泡奶粉,也不敢走远,就在触目可及的门口。我倒了三次,才把水温调到适中,兑好奶粉之后,小心的晃着瓶子,将奶粉晃开,然后塞进单郁笙嘴里。可惜单郁笙并不买账,依旧哭个不停,哪怕奶嘴都放到她嘴里了,她也不愿屈尊吮~吸一口。

    没办法,我只好把她抱起来,不停的走动着,她的哭声才慢慢变小。

    就在我松了口气的时候,单劫渡似乎感觉被忽视了,也开始大哭,而才停止哭泣的单郁笙听到哥哥的哭声,再次开始大哭。

    我被两人的哭声折磨的够呛,只好将两人放到摇篮里,坐在旁边轻轻晃动,祈祷他们能够早点睡着。

    等到双胞胎哭累了,我一放松下来,就觉得我整个人像是通宵加班了两个礼拜,主要是心累。

    因为害怕双胞胎醒来见不到人,我匆匆用微波炉热了杯牛奶,吃了两片吐司应付了一下。等到双胞胎醒来,我喂完奶,又带他们去浴室游泳,不知道是谁想的,我这么大还不会游泳了,他们还是个婴儿就要趴在游泳圈上蹬腿了。好在两个人很喜欢玩水,小手不停的扑腾着,我在旁边不敢稍离,生怕出点什么事。

    等我帮他们洗完澡,一天时间就过去了,而我几乎什么都没做,全花在了两个孩子身上了。

    晚饭我都没做,而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单北向请快点回家!

    当然,隔着错综复杂的街道和鳞次栉比的大楼,单北向根本听不到我的心声。

    单北向回家的时候,我已经哄了孩子睡了觉,正躺在浴缸内放松。

    “小念。”单北向还没上楼,就开始叫我。

    而我等他推开卧室的门才开始回应:“洗澡呢。”

    单北向推开浴室的门,探进来半个身子:“这么早?晚饭吃了没?”

    我躺在温水里,动都不想动,回他:“没吃,你呢?”

    “没怎么吃,那群混蛋只会灌酒,根本不给你吃饭的时间。”单北向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随便做点吧,累了,不想吃。”

    单北向随口问道:“怎么累成这样啊?”

    我摇摇头,抱怨道:“你都不知道你女儿有多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