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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所里杂乱不堪,很多门都绣住卡死,单单靠人的力量根本打不开。

    此时砂糖津川和黑泽阵正处在一个充满玻璃水管的房间,发黄干涸的管子布满墙壁,其中最粗的几根插进墙体,不知道源头究竟在哪里。

    “唔,好臭。”

    砂糖津川将头凑近一根水管,眉头紧紧蹙起。

    过于敏锐的嗅觉直接将那腐朽恶臭的气味送进大脑,撕裂般的疼痛霎那间遍布全身。

    “a型改造剂注入实验。”

    黑泽阵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伤也包扎完成,此时正站在文件柜旁、手持一张薄薄的实验报告。

    “这么臭的东西是改造剂?!”

    砂糖津川在一旁听到实验报告的标题猛地跳起,他想起自己以前注入过的各种各样的改造剂,没有几百也有几十种,其中难保没有这奇臭无比的a型改造剂。

    黑泽阵显然也想起训练营中集体注射的各种改造剂,脸色不是很好看。

    为了能让训练营里的孩子更快成长,也为了竞争更加激烈,组织花了大笔钱在研究改造剂实验中,再将或半成品或成品的改造剂注入到孩子们体内。

    一般半成品改造剂会注射进专门培养的实验体孩子体内,较为安全的成品改造剂注射进像黑泽阵这种前途一片黑暗,只要不半路夭折就一定会进入组织里的孩子身体里。

    “让我看看,实验开始时间是……十二年以前。”

    砂糖津川探头仔细辨认着报告右下角的时间。

    这极为久远的时间点让一阵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他心头,并久久无法消散。

    作为改造剂的最终承载者,只要被认定为不具有威胁他生命危险的改造剂都会注射进他体内。这十二年前研究的改造剂,只要不危险的离谱,他“父亲”必定会让他”尝一尝”。

    脸色铁青的黑泽阵搓了搓手中薄薄的一张纸,他对于改造剂向来不敢恭维,虽然他现在能拥有不输于青少年体质的最大因素就在于他注射了不少改造剂,甚至现在训练营里还活着的、能喘气的,都有获益于改造剂,但他依旧无法心安地接受。

    这种不明的药剂,在黑泽阵眼中就是具有威胁、他无法接受。

    相比于用于他自己身上,他更喜欢把组织研究出来的东西总在敌人身上。

    “能把这种报告留在这里,应该是已经不研究的东西了。”

    砂糖津川勉强扬起笑容,不知道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黑泽阵。

    黑泽阵撕碎报告,张嘴想说什么,紧接着动作一顿,表情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有人来了。”

    砂糖津川默默找了个视野不错的角落将自己缩进去,他现在和这群人的体格相差实在太大了,不出去给黑泽阵添麻烦、缩在暗处开阴木仓是最好的选择。

    不然砂糖津川有理由怀疑,在黑泽阵与敌人开打前,他会先一步被黑泽阵背刺。

    正如黑泽阵所说,没过几秒,极轻极缓的脚步声从走廊外传来。

    保守估计两人,不排除有脚步同步的情况。

    也就是说黑泽阵又要面临一打多的局面了,但这次比刚才的情况好多了,至少这次他们不是被埋伏。

    砂糖津川是左利手,所以他向来把给他安全感最多的马卡洛夫手木仓放在左腿边,此时因为隐藏姿势的缘故,他的左手被藏在里面,施展不太便利。

    “希望黑泽君不要在意。”

    砂糖津川轻声祈祷,同时将手木仓先一步握在手中,木仓口直指紧闭着的房门。

    埋伏在门旁暗处的黑泽阵身体紧绷,主要是因为砂糖津川手中的马卡洛夫,即便知道这木仓没对着自己,但那种如芒在背的惊悚感仍无法削减。

    无声张嘴深吸一口气,黑泽阵很快就放松下自己对身后木仓支的警惕。自己选择的队友,无论如何、在还是队友的情况下,黑泽阵都不介意给对方些信任,何况他除了命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可以贪图的,那话格外多的小孩也不至于是个嗜//血杀人狂。

    估计两人中,真正动过杀心的只有一开始的黑泽阵。

    外头的人很显然已经探查出他们的目标就在这个房间里,在门口准备了不到两秒钟就用硬物冲破门锁——常年没维修的门锁不是锁死就是松散的如同摆设,进来的一共四人。

    果然有两人刻意保持了步调一致,用于放松敌人警惕。

    他们不清楚那木仓声是黑泽阵发出的,还是木仓的初始拥有人砂糖津川发出的。按照以往黑泽阵会联合舍友(已死)来看,在这极为危险的处境下,黑泽阵很有可能会留下合眼缘的舍友的命。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厮杀中,他们也不敢赌,赌黑泽阵会因为威胁而灭掉才做两天的新舍友。

    出其不意,四人同时冲入房间,两两相对地背靠背暗自警惕。

    黑泽阵一直躲在房门背暗处,在门以极快的速度被撞开前又迫不得已避开换了个躲避处。

    这也太莽了,黑泽阵还以为对方会更小心些,至少不会用撞门这种会发出巨大响声的方式开门。

    不过这也暗自透露出一个信息——这个地下研究所里已经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