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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依靠深山老林,神出鬼没的土匪,此刻,丛林反而成了他们的断头台。李长生率领的三支小分队,从出发到老鸦寨,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十几个土匪,把沿路长头派出的明岗暗哨,一网打尽。

    邓家明手持燧发短铳,一双眼睛像鹞鹰一样打探四周的动静,跨过一片低矮的灌木,眼前的大山越发雄伟险峻,郁郁葱葱的森林把大山遮盖的严严实实,鸟鸣声,流水声和偶尔传来猛兽的怒吼声,组成大山里别有韵味的音符,喜欢啄食腐肉的乌鸦,见到人群,惊慌失措的扑棱着翅膀飞上蓝天。

    拨开乱草,三具早已失去生命的土匪仰面躺在草丛中,脖子上有一条红线,一剑封喉,把他们罪恶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这荒山野岭,邓家明竖起大拇指,很满意侦察兵的杰作。

    再往前走,山上的茅草被踩踏的七零八落,土匪的尸体也多了,都是清一色的土匪,侦察兵的手段不错,没有打斗的痕迹,全是一剑封喉。

    沿路发现了十四具土匪的尸体,眼睛睁得大大的,定定的看着蓝天,也许他们在临死前那一霎那,才发现人世间如此美好。

    战争能使人很快稳重起来,比如邓家明,他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半点怜悯,只是和其他家丁把土匪的尸体抬往森林深处,免得有人打扰盘旋在空中的乌鸦啄食腐肉。

    老鸦山就在眼前,邓家明嘴角终于翘起来了,家丁们个个脸庞憋得通红,邓家庄军规森严,军中不得大声喧哗,欢呼声只能憋着。

    老鸦山,并不是什么绵延数十里的大山,也不是高耸入云的巨峰,它只是一座三、四百米高的小山,藏身于万山之中毫不显眼。

    但地形却相当奇特,它三面几近垂直的陡峭,真叫猿猴欲度愁攀援,只有南面山坡相对来说要平缓些,土匪们却在半山腰围了一道寨墙,把唯一上山的路堵得严严实实。

    阳春三月的太阳,让人浑身暖洋洋的昏昏欲睡,守在寨墙上的土匪们,一个个躲在寨墙上呼呼大睡,在他们看来,前面那么多明岗暗哨,没有那支队伍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土匪二狗尿急,迷迷糊糊的起来撒尿,随意地向远处望了望,睡意惺忪的眼神立刻被惊醒,本能的大喊起来,“敌——袭!”

    黑狼作为值岗土匪的小头领,第一个爬了起来,往远处望去,距山脚下几百米远的地方,不知哪来的队伍正在安营扎寨,心中大怒,前面那些明岗暗哨,难道都是吃干饭的,居然让敌人轻轻松松的到了家门口。

    怒归怒,却不敢耽误正事,立即让人敲响警钟,然后组织人员防守。

    “一百多条杂鱼就敢到自己地盘上撒野,嫌命长吗?”站在寨墙上的长头,见只有一百多人的队伍就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模大样的安营扎寨,视自己山寨如无物,拔出雪亮的钢刀,准备送山脚下那群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去见阎王。

    “大当家果真英明神武,胸中韬略不凡,趁敌人立足未稳之际发动突袭,定能大获全胜,小的在此祝大当家旗开得胜,凯旋而归。”狗头军师牛明智倒是机灵,选在最恰当的时机把马屁送上。

    长头裂开能塞进南瓜的大嘴,招呼后面的儿郎快快跟上,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服装,手握着杂七杂八的武器,不停地向山脚下示威,仿佛在告诉对方,自己是如何的勇敢,你们是如何的不堪一击,满脸的污垢这时候成了最狰狞的面孔。

    “土匪果真猖狂,还没有弄清楚对手底细的情况下,竟然敢出来野战,那就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邓林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后,吩咐身旁的号手吹集结号。

    高亢激昂的紧急集合号声骤然响起,并未引起正在搭建军营的家丁们慌乱,他们在各自的排长、班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迅速集合。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二排居中,三排向右,四排向左,六列队形,跑步前进。

    无数皮靴整齐的拍打着地面,却没有一丝兵器碰撞之声。

    “立定,向左—转!”三个方阵成一字型,整齐的排列在荒地上。

    “为什么不让咱们火枪兵列于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