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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豹、左童立两人率领众土匪屠了朱家冲后,身上的血腥味尚未散尽,又连续劫了两个村寨,土匪们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本该朴实、祥和的村庄瞬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那些侥幸活下来的百姓,被迫逃离家园,一路上黄童离家长号,白叟恋家叫哭,扶老携幼,好不凄凉。

    土匪们做下这种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惨案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身上的暴戾之气更重,而王豹则以为士气高涨,该找邓林那小子报仇雪恨了。

    朝朝美酒,夜夜新郎,让左立童有些乐不思蜀,若不是王豹整天在他耳边呱唧着报仇!报仇!他都不记得还有那么一档子事。

    “立童兄弟,听说邓家庄富得流油,攻下邓家庄后咱们兄弟又可以捞个盆满钵满。”王豹一路上不停地忽悠左立童,目的只有一个,为兄长报仇雪恨。

    “大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你的心眼根本就不够用,上次咱们在邓家庄碰的头破血流,这么快就忘了,刚刚哨探来报,邓林那小子就在前面等着咱们呢!”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王豹、左立童两人多留了个心眼,沿路都派出了哨探。

    “邓林那小子放着邓家庄的地利不用,出来跟咱们打野战,也是个缺心眼的,上次在邓家庄虽损失了百多兄弟,咱们还有八百多兄弟,反观邓林那小子,也就是二百人左右,怎么算咱们都会赢。”王豹挖空心思把邓林说成二百五,仿佛砍下邓林的项上人头,犹如盘子里的菜,瓮中的鳖,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力气。

    “大哥,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邓林那小子若是软柿子,怎么能以四十几个人就击败大苍山的土匪呢?怎么能以二十几个小子就活捉你哥哥王虎呢?”左立童终究是个明白人,邓林那小子屡屡以少胜多,不好惹。

    王豹把邓林说的如何如何不堪一击,目的只有一个,鼓励士气,为兄长报仇;左立童把邓林说的如何如何难对付,目的也只有一个,越难办的事,人情就越大,即使失败了,也说明自己有先见之明。

    崇祯八年十二月二十日上午,天空阴沉沉的,乌云时聚时散,气势磅礴,却虎头蛇尾,始终不见什何动静。

    爬上小山,王豹心中踏实多了,他杀过鞑子真不是吹牛,数数四里外的人数,邓家庄的队伍也就是二百人左右,看那旗号是邓林没错,这样就好办多了,比躲在庄墙内更容易对付,正好为兄长报仇雪恨。

    “立童兄弟攻右翼,愚兄攻左翼,咱们两面夹击。”

    王豹一声呼喝,身后的土匪立刻跟着冲下山去,才冲出一里多地,对面的队伍已整队完毕,三个空心方阵排出一个品字形,一圈盾牌把方阵围了个水泄不通,后面还有些家丁,他们的服饰好像与前面的家丁不太一样,看不清楚。

    王豹吓了一跳,这那里像土豪的家丁,即使辽东边军、鞑子的阵容也无如此整齐,不由得埋怨自己的哥哥王虎,招谁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样的硬茬。

    “我是来帮拳的,不是来拼命的,只有死心眼才会帮王豹跟邓林拼个你死我活的”左立童见对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心中嘀咕着,想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