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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猫受了惊,躲在床角底下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地面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本来严严实实闭合的抽屉此时却被拉了开来,不用猜也知道正是白猫的杰作。而本该藏匿在抽屉中的相框此时已经地上碎得稀烂。

    “一地全是玻璃碎,王菲儿你给我把猫管教好!”王阿姨语气有些严厉,转头见白霈想要俯身拾起这相框,赶紧道:“霈霈你放那别动,小心被玻璃扎了,我去拿扫帚来。”

    “又不是我的猫,要凶你凶我哥去啊,凶我干嘛。”王菲儿嘟了嘟嘴巴。

    白霈只是通过这微微卷起的相片一角,觉得略微有些眼熟,还是鬼迷心窍得拂开玻璃渣子拾了起来。

    一男一女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让她的瞳孔猛得一收缩。

    这两个人明明很熟悉,他们两人脸上挂着的笑容,眉宇之间都是带着笑的。此时却觉得格外陌生,仿若隔世。

    这照片中的那个女子,真的是她吗?她什么时候还能这样笑过?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这张照片还是她高三毕业那年暑假照的,只是照了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相片实物。

    相片中的那名男子,笑得比她还夸张,仿若触及她心底的柔软。这幅天真、甚至幼稚的青涩面孔,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

    但过往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

    “咔嚓。”

    “照好了,我瞧瞧,”身着球衣的王阜刚打完一场球赛,皮肤上沾上了不少汗水在阳光下有些发亮,“还不错。”

    “欸,给我看一眼呐,我都没准备好你就照了。”

    白霈比他要矮上不少,不论怎么踮脚都看不到手机屏幕。王阜就是像是在逗着她玩一样,任凭她怎么说,都不把刚才的合照放出来。

    “别看了,再看你手中的冰棍都要化了。”王阜挑眉把眼神放在对方手握的那根冰棍上。

    白霈嘴角有些嘟起,这混小子自从和她确定关系之后总是找着法子来欺负她。看来王菲儿说得没错,就不能让男生这么容易得到。

    这才几天?就开始恃宠而骄了。

    “喏,拿去吧。”白霈扭过头,生闷气似得将给他买的冰棍递了上去。

    “给我买的啊?”王阜接过冰棍,凑在白霈耳边问:“是不是想贿赂学长?靠着这层关系入学就平步青云啊。大雨啊大雨,没想到你个子小小的,却有大大的愿想啊。”

    大雨这个称呼只有王阜这样叫她。明明她白霈这个好听的名字还是那去世的母亲千叮万嘱取出来的。可王阜从小就认字只挑会的认,大雨、大雨得叫的就没停过。

    “不吃拉倒。”白霈转头就想把这支冰棍抢回来,但奈何又被对方的身高优势给欺负了。冰棍被举得老高,就算连蹦带跳都摸不到丝毫。

    “我真是失了智了,竟然报了你们学校。王阜,赶紧把我的志愿给吐出来,我要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王阜眨了巴眼睛,“那我给你量身打造的攻略给谁用啊?”

    “啥攻略?”白霈撇下嘴。

    “校院攻略啊,”王阜仰着头,数着手指道:“我已经琢磨好了。到时候,我继续当学生会主席,你来当副主席。到时候咱们夫妻档只手遮天、为所欲为,让十年后学院里还能流传咱们的传说。”

    男子的脸上洋溢出青春时代特有的喜悦,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世界的憧憬。

    可白霈却听不下去了。

    “谁跟你是夫妻啊!”她一听对方这话,立马脸唰得一下就红了,右手抚上了对方的腰间轻轻一掐,就让王阜跳起两丈高来。

    “这不迟早的事嘛,”王阜受痛立马小跑一截,拉开与白霈的距离,口中却丝毫没有停下,“你说咱们相识多少年了,十八年了吧?咱爸咱妈也是老相识了,要数着日子来算的话,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

    “这可不是这样算的,”白霈追起对方的背影,“我们可是……”

    “七天前五个小时零八分才确定的关系,我知道、我知道,”王阜看了看手表,帮白霈将后半截的话给说了出来,“不过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白霈问出口就后悔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怎么看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指不定又是什么荒唐话语。

    “等毕业后赚到的第一笔钱,我立马就去买下西城区最新开盘的顶!级!公!寓!”

    最后四个字王阜甚至都是喊出来的,在球场边缘引起了不少注目。

    果不其然,又搁这里做白日梦呢。

    “你疯啦?顶级楼盘?还西城区,你知道多少钱吗?把你自己卖了差不多,哦不,卖了都还差不少呢。”白霈一个字都不信。

    王阜停下脚步,背着夕阳转过身来:“你不信我?”

    白霈追上对方的步伐,驻足在跟前:“不信。”

    哪知道对方突然双手一个撑开,就将她给拥入了怀中。让本来就被许多人注意的他们,顿时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口哨声、怂恿声此起彼伏。

    “欸,王阜你干嘛?”不论白霈怎样挣扎都无动于衷,这王阜铁了心是要她在球场上出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