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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下定决心,一定要救裴述于水火,不过面上却是不显,与谢樾又说了会闲话,就回到了自己住的院落。

    刚好初九三人也钓鱼归来,收获颇丰,三人居然没有吃独食,将鱼儿养在盆中,说是待晚间和大家一起吃鱼生。

    除了鱼生,其他的菜式春九娘也都安排好了,与日间菜式又完全不同,以河鲜为主,各种鱼、螃蟹、贝类,煎炒烹炸,居然还有川式做法,只一道辣炒蛤蜊,已让南风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么好的菜式,不能浪费。南风拿出了原本打算独吞的女儿醉,春九娘又送来了本地名酒春寒冽,南风自是不爱这入口倒春寒般凛冽的烈酒,不过初九和徐长厚都喜欢,南风视为至宝的女儿醉,反倒没有那么受欢迎,其余几人浅尝过后,便留给南风独享了。

    南风并不贪杯,不过遇到好酒便有些放纵,加之今天的河鲜新鲜味美,做法又极合她口味,不由更加放纵,酒喝得很是痛快,没多久,女儿醉就要见底了。

    这酒真是好喝啊,南风觉得自己怎么都喝不够,她舔了舔嘴唇,努力与自己的欲望挣扎。正在这时候,春九娘过来了,和小厮一起送来了野味烧烤,引来众人一阵欢呼。

    除了烧烤,春九娘又带了一坛子酒,拍开了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向众人敬酒,除了小六,其余四人也都倒满了杯中酒,南风将自己的女儿醉递给春九娘,接过她的酒杯:“姐姐也尝尝妹妹的女儿醉,姐姐这次安排得实在太周到了,谢了,这酒,我先干为敬。”

    南风一口干了杯中酒,这春寒冽真是辣啊,一口入喉,刺激得南风一激灵,原本豪迈的做派便打了折扣,春九娘便笑了,端起南风递来的女儿醉,也是一干而净,酒入喉,醇厚绵长,不由大赞:“好酒。”

    南风从坛中将剩余的酒都倒给了春九娘,有些不好意思:“这酒太馋人,不知不觉就没了,原本想着多留些给姐姐尝尝的。”

    “有妹妹这分心意便够了,多少有什么关系?”春九娘喝干了杯中酒,又与初九等人各干了一杯,便急匆匆地告辞了,临走前也不忘告诉大家:“外面有西关艺人舞蹈表演,请的都是有名的大家,宾客也可以一起参与,等你们喝尽兴了,便出来看表演,散散酒意。”

    初九等人对跳舞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小六没看过,听说西关的舞娘身材火辣,舞蹈也极尽魅惑,对小六这个尚未完全长成的男孩极具吸引力。见众人都没什么兴趣,小六急得抓耳挠腮,寻思了半晌,便眼巴巴地看向谢樾。

    谢樾自是收到了小六恳求的目光,但私下以为西关的舞蹈对小六的成长不利,所以当做没看见。南风心慈,于是站起身:“去看看也好,还有谁想去。”

    “我!”小六兴奋地跳了起来,立刻跟在了南风身后,初九和徐长厚没兴趣,留下来继续喝酒,原本以为谢樾也会留下,却不想他突然站起身,说了句:“我也去。”

    谢樾走在最前面,且不时环顾四周,南风立刻就明白了谢樾的用意,应该是担心夕月郡主对自己不利,所以跟了来保护自己。

    南风觉得心暖融融的,没想到大大咧咧的谢樾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南风心里觉得欢喜,看向谢樾的眼神不由温柔起来,看得谢樾有些发毛,有些警惕地看向南风:“你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南风嘿嘿地笑:“谢樾,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太有意思了。”

    谢樾莫名其妙,一旁的小六却插嘴道:“我也觉得谢大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就是就是”南风和小六相视一笑,一起笑嘻嘻地朝前走,谢樾连忙跟上:“你们俩啥意思,取笑我?”

    西关人跳舞的地方就在外面的草地,一旁还有山庄的下人架着火在烧烤,并没有固定的座位,来观舞的宾客,有站着的,也有直接坐在草地上的,几乎每个人手上都拿着烤物,边吃边看,神色轻松,自在惬意。

    南风也去拿了几根烤串,分了几根给谢樾和小六,小六早已找好了观演的最佳位置,三人干脆席地而坐,边吃边看,倒也自在。

    小六有些失望,西关舞娘的表演已经结束,现在表演的是一个男人的独舞,舞蹈充满了阳刚之美,小六有些怏怏的,谢樾不感兴趣,专心手上的羊肉串,南风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舞是跳得极好的,力量和柔美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只是有些遗憾,若这跳舞的舞者脸庞俊美一些就好了,若是换上裴述或是谢樾的脸,南风闭上眼睛想象了一下,太完美了。

    那舞者的舞蹈结束后,舞蹈表演也接近尾声,所有的舞者返场,穿着西关的传统服饰,特别是女舞者,服饰清凉,南风看着都觉得冷。紧接着,音乐声响起,所有的舞者围成一圈,跳起了一种简单的舞蹈,并且开始下场邀请宾客参与。因着南风是女子,所以并未下场,谢樾和小六都被半强迫着加入了舞蹈的队伍。

    南风兴致勃勃地看着众人跳舞,小六个子虽小,但动作灵活,加之舞蹈的动作比较简单,小六很快就掌握了要领,跳得有模有样。反观谢樾,大概是身侧的女舞者太过热情,整个人有些僵硬,动作很不协调,而且总记不住动作,踩不上节奏,在舞蹈队伍中显得很突兀,看得南风忍俊不禁。

    南风正看得起劲,突然察觉身侧有人靠近,她警惕地朝身侧望去,居然是裴述。

    裴述一身黑衣,南风见惯了一身白衣,气质卓然的他,突然见他一身黑,颇有些不习惯,但心中仍忍不住暗赞,男人若是人靓气质好,穿啥都好看。

    此时的宾客,不是被拉入了跳舞的队伍中,就是视线被场中的舞蹈所吸引,并无人注意南风二人,裴述与南风挨得很近,南风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皂角的香气,是一种很淡,很轻,很清爽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南风觉得裴述的声音也似这皂角的香气,又轻又柔:“下午的事情多谢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对裴述的能力,南风是放心的,他说夕月郡主不会对自己造成困扰,那就肯定不会。南风有些遗憾笑道:“我还想为裴大人两肋插刀,博您的好感呢,没想到你连机会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