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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母,教母救救我。呜呜,我我好害怕。】

    3378一直听着仙杜瑞拉呢喃般的求救声。剧情已经步入正轨,到这一步也接近尾声。于情于理她都没有必要再应付这位单纯的女仆小姐。但心底深处却有一丝丝不忍,这感觉来的很突然也很轻微,很容易就被她忽略过去了。

    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的不适应吧,她想。毕竟以往的剧情修正都是直接附身,不用处理什么人际关系,直接了当地强制完成配角的任务就行。她还是第一次和小世界居民进行这样多的交流。

    露西逐渐清醒,她想要揉揉发胀的脑袋。却发现抬不起手。艰难地抬起头往身侧一看,两只手都被束缚带紧紧固定在了一张长桌上。脚踝也被绑死了,动弹不得。

    她咬着牙扭动还自由的脖子,右边放了辆推车,车斗里塞着二楼的芭蕾女尸!她像个娃娃一样在车斗里摊着,露西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她的视线又移向了左边。

    这一眼看的她的心跳急促起来,左边站着威尔逊夫人和皮塔卡拉夫人!白天那个惨白羸弱好像随时要断气的老妇还是披散着花白的头发。

    她的白色睡裙已经沾满血污,脸上也黏了点碎肉和血迹。黑黑的瞳仁占满眼眶。耄耋之年,她的身形却不佝偻,笔挺而又优雅,此时手上拿了一条皮带,不急不缓地向露西走过来。

    “对不起,夫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我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威尔逊夫人,帮帮我,我真的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露西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她颤抖的请求没有感动皮塔卡拉夫人,也没有说动威尔逊夫人。

    威尔逊夫人此时就像一位毕恭毕敬的女仆,颔首跟在皮塔卡拉夫人身侧,一丝眼风都没有分给露西。

    尽管露西挣扎地很厉害,皮塔卡拉夫人还是轻松的用枯瘦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脑袋,迅速把她的脖子固定在了长桌上。

    她的心里充斥着绝望和害怕,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将发生什么。未知的恐惧攫住了她的灵魂,一蓝一黑的瞳仁渐渐失去光彩。她没有再向教母求救,她知道得不到应答了。

    皮塔卡拉夫人夫人宝贝地拿出一个铁盒子,盖子打开,里面放满了棕黑色的蛹,借着头顶明亮的光,甚至能看到蛹的表皮流动着一点点金光。

    长长黑黑的指甲轻易地划开了露西的肚皮,皮塔卡拉夫人夫人捡起一个虫蛹,兴奋地把她塞进了露西的皮肉之中。

    尽管已经绝望到了顶点,此时的露西仍是忍不住尖叫出了声!她眼睁睁地看着威尔逊夫人拿出再一个虫蛹走向了芭蕾女尸。

    他们真的是疯子,是变态!她一定会死在这里的。她被教母抛弃了,爸爸也离开她了!所有人都会离她而去,极致的绝恐惧下,露西的心渐渐变得扭曲。

    绝望之下,皮塔卡拉夫人又拿着一根长针走了过来,她狠狠地拽住露西的一只眼皮,在她凄惨的叫声中缝上了露西的眼睛。缝第二只眼睛的时候,露西隐隐约约看见了之前在浴室里出现的那个女人。

    眼泪再次决堤,露西颤抖着喊出了,“妈妈。”

    随着针线翻飞,最后一点光明也从露西视线中消失。视觉被蒙蔽,听觉一瞬间变得更加灵敏。她听见一阵诡异的音调,像是念着什么咒语,慢慢地,意识逐渐抽离,她好像坠进了一片深海,顶上似乎出现一点光,她奋力游去。破出水面的那一刻,大脑清醒,她好像又进入了别人的人生里。

    ~

    德博拉-皮塔卡拉是汉娜-皮塔卡拉的母亲。她们是一对吸血鬼母女。

    确切地说,是半吸血鬼。

    德博拉的父亲是一只纯正的吸血鬼,他和她的人类母亲短暂的相恋了。但是这种跨种族的爱情并不被族群所接受,为了回归族群,德博拉的父亲在她出生后就抛弃了他们,回到了永生的吸血鬼队伍中。

    德博拉作为一个半血脉的吸血鬼,失去了纯正吸血鬼的永生能力。她会像人类一样长大,衰老。但她却像其他吸血鬼一样渴望鲜血,惧怕阳光。只有月亮接纳她,抚慰她,修复她身体的伤痕。

    吸血鬼是受夜晚眷顾和月亮偏爱的族群。

    因为对她父亲近乎疯狂的痴爱,德博拉的母亲把她视作自己的所有物,用近乎窒息的方式监管着她。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属于自己的人类爱人。

    汉娜的父亲是个芭蕾舞演员,他温和有礼,儒雅俊朗。两个人为了逃脱德博拉母亲的桎梏选择了私奔。

    为了满足妻子饮血的欲望,汉娜父亲亲自出去猎杀人类,曾经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男人握起了刀子,扎穿了一个又一个心脏。

    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住很久。毕竟一个区域失踪人数太多很容易引来怀疑。

    血腥粗暴的爱情没有持续很久,德博拉怀孕了。有了孩子的她更加嗜血,随着月龄增大,对鲜血的渴求更是与日俱增。

    世上很少有万无一失的杀人凶手,显然汉娜的父亲就绝对不是。

    当有天汉娜父亲被当场抓住击毙时,德博拉开始了新的旅途,没有爱人的流亡旅途。

    她把对丈夫的爱和思念都倾注在了汉娜的身上,这是他为她留下的唯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