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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何人!”苏若伞娇喝一声。

    在她自己心中,她是行侠仗义的女侠,但在对面那群土匪眼中……

    气势汹汹的土匪们,此时有些发愣,他们一个个愣愣地看向马车上站着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看上去年纪不大,身量也是瘦小,只是没想到口气却不小。也不知她为何眯缝着一双眼,挺胸抬头的站在那儿。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指着他们。

    “我们是何人?刚才……不已经说明了?”一旁的土匪“好心”提醒道。

    “说了吗?”“女侠”苏若伞不过是按着话本上的常用台词脱口而出,也未管那许多,此刻被人拆穿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轻咳一声,“咳……说了便说了,说了就不能再说一遍吗?方才在车厢中睡熟了,未曾听到不行吗?”

    提醒她的大汉张了张嘴,被这强词夺理噎得无话可说。

    面对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土匪们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你们要打劫是吧?”苏若伞趾高气昂,学着“女侠”的台词,“姑奶奶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不管是车还是钱,你们一个都休想拿走!”

    看着一个半大小姑娘自称“姑奶奶”,众土匪面面相觑。土匪头子嗤笑一声,“怎么?你这意思,是打算替他们留下来,让爷爷们劫色不劫财么?”他目光流转在苏若伞身上,不怀好意地笑笑,“可你这身上总共没有二两肉,怕是还没长开呢吧?”

    “你!”小姑娘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恼羞成怒。她在车板上一个轻踏,高高跃起,轻盈得似没有重量一般。于空中翻转身体,飞身下落,穿着布鞋的脚“重重”砸在土匪头子的脑袋上。砸得对方一个头重脚轻,身形晃了晃。

    “口无遮拦!胆大包天!”苏若伞轻盈落地,瞪着一双杏眼,嗔怒道。

    土匪头子摸了摸被踩了一脚的脑袋,倒是不疼,只是有些恼火。看着眼前才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轻蔑的笑了一下,“我道是什么厉害角色。”

    先前看苏若伞站在马车上的一夫当关架势,当她是有什么绝技,还真被她唬住了去。现下被小姑娘不疼不痒的踩了一脚,软绵绵的没点力道,才知这丫头不过是个纸糊的。

    他也懒得再跟小姑娘逗闷子,提起大刀,喝道:“兄弟们!跟我一起宰了这个活腻歪的丫头片子!管他什么女人、小孩,先抢了钱填饱肚子才是要紧!”

    话音刚落,土匪们整齐划一,八把大刀从四方当头劈下。

    苏若伞一惊,立即躬下身子,一个滑步躲了出去。

    紧接着,一个大汉举着大刀从她右侧冲过来。苏若伞右手成掌,轻轻一推,那人似被掌风推开,从她身前“滑过”,未伤及她分毫。仿佛四两拨千斤的一招,实则是苏若伞用了一个御风的小法术,把土匪吹开。

    左侧又来一人,苏若伞故技重施,将他推去了身右边。

    还未得喘息,正面二人提刀袭来。苏若伞紧忙向后撤了两步,稍一运气,左右两边衣袖向上一甩。在鹅黄色布料翻舞间,变戏法般的,左边那人的大刀一下子变成了油纸伞,打在身上也没什么感觉。

    “嘶——”

    苏若伞右臂一痛,被刀刃划出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洇湿了衣衫。

    原是右边那人的大刀并未如愿变成油纸伞,她又没能及时躲闪,负了伤。两条秀眉皱在一起,她明明是施了两道换物法术,怎的只有一边见效了?

    怪只能怪苏若伞学艺不精。她本是一介弱女子,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打架都不是她生活中接触的事情。如此,她自是不会什么武功、剑法,就连所谓的法术也没习得几样,运用也不甚熟练。她敢冲出来,与这帮土匪叫板,一来,是她头脑发热,一时冲动所导致的;二来,也是因为即便是她这点三脚猫的法术,也比方桐和闻书加一块,要强得多了。

    趁着一帮土匪对着莫名其妙变出来的油纸伞纳闷的时候,苏若伞使了个小法术堪堪止住血。

    没了刀的大汉气急败坏,赤手空拳叫嚷着就朝苏若伞冲过来,那样子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苏若伞一看这架势,连忙向旁侧闪了一步。

    这边刚躲过去,又迎上几人横冲直撞过来。几个人轮番朝她攻过来,她也着实有些心累,额角沁出一层薄汗。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自己连双拳都没有,又哪里敌得过这八个大汉。

    可她又不能抛下方桐不管,打不过还躲不过么?这么想着,她凌空跃起,待土匪们的大刀一致挥下,她一脚轻点在刀背上,稍稍接力,向上纵身,右掌撑住中间一人的脑袋,翻身跃到众人身后。

    “这劫你们是肯定打不成的!何必在我这儿……”

    苏若伞这儿正说着,却见对面转过身的土匪们眼睛一个个瞪得像铜铃,嘴巴慢慢张大,看向自己的表情逐渐惊恐。

    她一头雾水,把自己的话说完:“……浪费时间。”

    !!!

    她的声音怎么变了?